之劍的汪琦感覺可想而知。軒轅望再看過去,發覺胡動與另一個董千野的弟子正披頭散髮、狼狽不堪地站在一邊,頭髮都有焦痕,想來已經是敗在那少年手中了。

汪琦顯然知道自己不敵那少年,因此只是一味死守,想等對手力盡再反擊,那少年劍勢大開大闔,雖然動作不是很快,但劍上傳出的力道卻讓汪琦根本尋不著機會。按這樣下去,汪琦只怕等不到那少年力盡便會落敗。

董千野臉色極為難看,在自己的劍室裡,對方僅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已連敗自己兩個弟子,就是自己門下最厲害的汪琦顯然也支撐不了多久。果然,那少年猛攻一劍,盪開了汪琦之劍,餘勢未衰,直掃向汪琦腦袋,眼見要將汪琦腦袋削下半邊之時,那少年一抬手,寶劍貼著汪琦頭皮過去,汪琦立刻也同胡動一般,狼狽地退了下去。

那少年收了劍,臉上浮起一絲微笑,這笑容看在董千野眼中分外討厭。那少年回身抱了抱拳,道:“師父。”

軒轅望早就注意到站在劍室外側他不認識的幾人,為首的那個一頭灰髮,身上是道人打扮,如今見那少年向他行禮,想來他就是“烈日起平川”章日升了。

“董兄,你這幾位徒弟可都不怎麼長進。”章日升雖然是道人打扮,養氣功夫卻極一般,這也是他為何被稱作“烈日”的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自然是他那套烈日劍式了。

“讓章劍師見笑了,我與這幾個徒弟許久都不曾練劍,只是做做我的磚瓦生意養家餬口,自然比不得劍師高徒得天獨厚。”雖然心中不愉,但董千野此刻還不願得罪章日升,因此含糊其辭想將這事一筆帶過。

“董劍師過謙了,劍藝界都說八臂劍門中的董劍師一隻手有如八隻手,晚輩來此除了領教董劍師高徒技藝,還想請董劍師不吝賜教。”那少年不等自己師父答話,搶著說了出來。這原本是極為失禮之事,但章日升驕傲慣了,剛剛又見到董千野的幾個弟子都稀鬆平常,因此竟含笑不語。

“不必了,世兄劍技讓人歎為觀止,我這幾個弟子都不是世兄對手,何況我筋骨已朽,更當不得世兄劍下之威……”

董千野客氣得有些低三下四,這讓旁邊的施卓然心中微微一動,他知道董千野這幾日夜裡總與軒轅望在琢磨那天精妙一劍,以董千野性格,如此退縮定是怕洩了那一劍的奧秘。因此他插嘴道:“董兄何必如此,雖然汪琦敗在這位唐少兄劍下,卻不能說董兄門下就無人是唐少兄的對手。”

董千野雙眸中寒光一閃,施卓然一直寄食於他家,因此董千野雖然知道他覷視軒轅望的劍式,卻沒想到他敢當眾將軒轅望扯出來。他微微一笑:“施兄弟不必為我開脫。若要說我這邊有誰劍藝堪與唐世兄一戰,那就是施兄弟你了。唐世兄,我這施賢弟是玉劍門劍匠,在我這作客多年,若是唐世兄有意,何不向他求戰?”

“玉劍門劍匠?”雖然還不太明白這二人究竟是為何事而相互拆臺,那唐姓少年還是把目光轉向了施卓然,他確實不將董千野的幾個弟子放在眼裡,而施卓然既是劍會評定的劍匠,自然是遠勝於董千野弟子的好對手,若是擊敗他,對於自己師徒揚威東都極有好處。

“施劍匠,請賜教。”唐姓少年向施卓然抱了抱拳。

“我怎是唐少兄對手,還是董劍師的高徒更適合吧!”施卓然婉拒道。

“施劍匠若是連出手都不敢,那就不配作劍匠了。”唐姓少年聲音清朗,但口齒卻極伶俐。

施卓然見自己燒起的這把火最終燒著了自己,臉上禁不住浮起一絲自嘲的笑意,看來今日他的損失大了,不僅要與這唐姓少年決戰,更會成為董千野不歡迎的人。如今那少年既是指名挑戰,自己不迎戰那就再也無法在東都待下去了。

“錚”地一聲,施卓然長劍出鞘,他的劍長三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