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天舒和那天那個白衣人,武功是很好,可是出手太過狠辣,拿人命不當回事。”

她胡言亂語地解釋,誤以為他是自卑,然而沈雲談眼裡的失望卻越來越深:“十九,你真是個孩子。”

唐十九垂下眼簾:“雲談,對不起。我不知道……”

沈雲談失笑:“你應該說,‘對不起,你是個好人。’又或者是,‘我一直把你當哥哥。’”

唐十九啞然:“難道你不是個好人嗎?還有,就你這繡花枕頭還好意思要當我哥哥?”

沈雲談捏捏她的鼻子:“不,我一直以為這兩句是女生拒絕人的經典句子。”

十九挑眉:“你被很多人拒絕過?”

他輕輕拂過他的發:“我聽過很多別人被拒絕的故事。沒想到今天應驗在我身上。”

他臉上雖然笑著,然而十九還是看得出其中的落寞。那些落寞像一些難看的灰塵,撒在綢緞上,她很想抬手將其趕走。

“雲談,我沒有不喜歡你……我只是不知道。”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有點語無倫次。

他不忍心再逼她,道:“不著急,十九,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唐十九大眼裡不知怎麼凝了淚:“雲談,你別不開心。我陪你喝酒好不好?”

沈雲談爽朗一笑:“當然,你請客。”

喝完這次酒,唐十九知道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不要和沈雲談喝酒。

第二件事,其實自己不是很能喝。

一罈,兩壇,三壇。唐十九每喝一罈就期盼地看著沈雲談,希望他能在下一口時鑽到桌子底下

去。然而到了最後,眼前的沈雲談變成一個,兩個,三個。

三個沈雲談都有好看的眉眼,上揚的嘴角。

三個沈雲談都沒有倒下,倒下的人是唐十九。

而喝完這次酒,沈雲談也懂得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唐十九喝醉了比她沒喝醉還要好看。

第二件事,好看的玫瑰,往往都帶著刺。

酒後的紅霞綻放在臉上,十九紅唇微微向上翹,很是可愛。他忍不住伸手去抱她,難得的是她沒有反抗。

不,應該說暫時沒有反抗。

當沈雲談抱起唐十九,準備將她放在床上那麼一剎那。醉醺醺的唐十九柳眉一皺,長腿一提,重重地踹在他胸腹之間。沈雲談美人在抱,不曾防備,狠狠地著了一下。也幸好他內力頗深,倘若他真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這一下起碼能讓他躺十天半個月。饒是如此,也踹得沈雲談兩眼發黑,歇了一會兒才順過氣來。

再看唐十九,早已經和沒事人一樣,抱著被子縮成一團,睡得正香。

沈雲談微微苦笑,輕手輕腳地幫她蓋好被子,順手拎了一罈子酒放在徐子清房門口。那眼兒媚的情丹,沒有酒,可是解不了的。

折騰了一夜的徐子清與顧妍頂著黑眼圈坐在樓下吃飯。在看到房門口那罈子酒時,顧妍感到了極大的恐懼。

莫非這個沈雲談,在叫唐十九去買酒的時候,就已經打好了算盤?

兩人眼睜睜地看著沈雲談從客棧外進來,有禮地問了早安,嬉皮笑臉:“兩位昨晚可睡得安慰?”

徐子清默然不語,顧妍扯著嘴角一笑。

沈雲談笑笑:“十九還沒起來?真是個小懶豬,比不得兩位這麼早。”

徐子清氣得想翻白眼,如今剛剛過了卯時,正常人都不會那麼早起。他和顧妍……咳咳,事實上是一夜沒睡。

若不得陰陽交合,那情丹解法極其難搞,須忍受極大的痛苦。顧妍下唇依然腫起,不難想象昨晚

是咬得多麼的,鮮血淋漓。

清晨的陽光很好,射入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