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對手,既想活命又不願擔上李代桃僵的罵名,也罷,那本座成全你便是。”

他說罷驀地戟鋒一揚,正劈向近在咫尺的詠月姬,眼看這名傾國佳麗便要步上親信使女的後塵。

此時倏見顧亭洲彈身而起,好像出膛炮彈一般,整個人猛撞向葉行歌,分明已經奮不顧身。

葉行歌鼻中輕哂,蓋世雄勁驟然爆發,身上衣袍無風自鼓。

顧亭洲這捨命一撞如中敗革,全身餘力盡皆消弭於無形,當場倒地昏厥過去。

葉行歌潛勁立收,月牙刃架在詠月姬頸上,冷目凝視間沉聲道:“你父親既然不肯抉擇,那麼罵名還是孝名,全在你一念之間。”

詠月姬方才還未及反應,便被葉行歌制住要穴,之後又見本方犧牲如此慘烈,悲憤之情早已蓋過滿心氣餒。

此刻聽到葉行歌問話,詠月姬忍不住顫聲厲喝道:“不必玩弄人心!要殺要剮動手便是!”

葉行歌目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厲光,隨即冷笑道:“本座厭惡似是而非的答案,敷衍本座便要付出相應代價。”

饒是詠月姬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聽罷卻依舊心底一寒,無限驚悚間只見葉行歌長戟一掃,又是一顆頭顱飛旋而起,唯餘挺刀疾刺的身軀原地僵立不動。

這慘遭屠戮之人正是四名僕婦之一,詠月姬與之十分親厚,見狀當真慟斷肝腸,珠淚迸流之際險些暈死過去。

倘若真能暈去,倒也算一件幸事,只可惜天不從人願,詠月姬耳邊只聽冷厲的聲音響起道:“本座耐心足夠,但你的僕從有限,識得利害便回答本座,殺你——或者你父親。”

詠月姬悲不自勝,淚眼婆娑的道:“我父親十五年前已經被你挫骨揚灰,此仇既然今生難報,便等來世再向你討!”

葉行歌微微一怔,目光掃過昏迷不醒的顧亭洲,若有所思的道:“原來如此,雖非父女,卻勝似父女,那也沒什麼差別。你既然做出抉擇,本座言出必行,如你所願便是。”

詠月姬心知在劫難逃,瞑目之際只覺頸間倏地一涼,隨即周身都好像輕若無物。

或許這便是魂魄離體、茫無所依之感,只不知下一刻是否當真有勾魂無常手持枷鎖前來接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