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們吃餃子怎麼不早說?本大廚辛辛苦苦做了這一桌,待會兒要放涼了還怎麼吃,真是暴殄天物。”

邢稚鶯遊目四顧,低聲勸告道:“二丫你別一口一個‘賊’的,給人家聽見多不好。”

梁玉清撇撇嘴道:“聽見怎麼了,老大一個山寨,內廳卻修得這麼寒酸,連我家的客房都不如,還開什麼宴嘛。”

邢稚鶯啼笑皆非,想了想才又道:“這樣不更能顯出你的本事麼,畢竟俗話說一俊遮百醜嘛,何況我猜溫寨主本來也沒要辦家宴的意思,純粹是因為你家的名聲才起的念頭,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梁玉清回嗔作喜,揚起下巴得意的道:“說得也是,我手下那幫土鱉連烏魚子都沒見過,他們哪能做出什麼正經宴席,哪怕給我擠兌走的那個洪大廚,也只是眼高手低的路數而已。”

邢稚鶯聞言但笑不語,梁玉清微微一頓,忽然正聲道:“小鶯兒你跟我說實話,你和那個皇甫將軍到底是什麼關係,難道真的給他做了壓寨夫人?”

邢稚鶯俏臉生霞,不由得嗔聲道:“少亂說這些有的沒的,人家是我世叔。”

梁玉清不以為然的道:“還‘世叔’,當我是聾子麼?其實那傢伙挺英俊的,只可惜是個賊。”

邢稚鶯愈發心慌,鬼使神差的道:“才不是賊呢,我們……”

話到中途倏地剎住,邢稚鶯只覺面上發燒,再也接不下去了。

梁玉清見狀咯咯嬌笑道:“連‘我們’都出來了,敢情‘你們’這次是結伴回婆家嘍?難怪溫寨主辦家宴還要請你們,原來是一家人呢~”

邢稚鶯有心解釋,卻又怕愈描愈黑,索性瞪了梁玉清一眼,沒好氣的道:“誰說家宴非得是一家人的,你自己不也在這裡麼?我看那位鄭將軍對你照顧得很,莫非是對你有意,打算娶你做壓寨夫人?”

梁玉清哂然道:“看你狗急跳牆亂咬人了吧,那個神頭鬼腦的鄭凱舟是溫寨主的妻舅,咱們今天見過的馮土鱉也管他叫舅舅,我爺爺又是馮土鱉他老爹的姑父,這下你弄明白了沒?”

邢稚鶯好不容易才理清這錯綜複雜的關係,低眉沉吟著道:“總之馮將軍是你表兄了?他今晚也會來嗎?”

梁玉清不屑的道:“我才懶得認這種遠房表親,他要真敢喊我一聲表妹,我一定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