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

翌日,東方語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而在她起床之後,目光在眾人裡巡梭了一遍,都沒有發現那個妖魅男子頎長俊美的如雪身影。

她心下無端一沉,這情況太奇怪了。

夏雪看了她一下,欲言又止地搖了搖頭,卻在無人看見的角度,悄悄塞了一張紙到少女手裡。

東方語愕了一下,迫不及待便低頭看向紙張。

只見上面的筆跡骨清秀奇,但卻似乎隱含著某種拖沓的無奈感。

那張紙上面,只有兩行字。

抬頭:小語。

結尾:我走了。

沒有署名,沒有任何多餘的修飾,就像只是單純的冰冷無情地陳說著一個事實。

東方語立時感覺體內有陣涼意飛速竄過。

不是因為這短促的信,而是因為這上面的語氣,冷漠得讓人驚心,也令人莫名的惱怒。

“這是什麼意思?”少女揚眉,那黛黑的眉毛因她壓抑不住的惱怒而微微抖動了起來,她將那張潔白的宣紙舉在空中晃了晃,宣紙迎著陽光,在地面落下孤寂的影子,“他親手將這東西交給你,然後就跟我來個不辭而別?”

夏雪眼睛裡微現錯愕,她似乎還未見過少女如此惱怒的生氣模樣。

看少女暗地磨牙的神態,似乎真的惱得很呢。

“不是。”夏雪搖頭,“這張紙是在他房間桌子上發現的。”

墨白,你丫丫的混蛋!

少女氣得在心下發起狠來。莫名其妙跟她玩哪樣!

生她的氣?他有什麼好生氣的,她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

“就是說,你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的?”

夏雪點頭,道:“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辰走的。”

混蛋,混蛋!

東方語在心裡恨恨又罵了幾句;忽然抬步往墨白之前所住的房間走去。

她進入房內,一眼便看見那隻擠滿白色廢紙的垃圾箕。手動,指尖一扣,再提起反倒,垃圾箕裡面的廢紙便被她嘩啦啦地倒在了桌子上。

有些是揉皺便扔進去的,她張張展開;有些是撕碎了的,她拼湊不起來;只能依稀憑著隻字片語猜測著上面的本意。

夏雪跟在她身後,看著她的舉動,也默然在旁邊幫忙,將那些被丟棄的宣紙,一張張燙平,整齊地疊放起來。

少女便一張張慢慢地無聲閱讀,漸漸地,她原本透著鬱憤惱怒的臉色,便這張張皺巴巴的宣紙裡,變成了心疼,明亮眼眸漸漸無聲染上一層迷濛。

張張被人丟棄的宣紙,那點滴墨汁的字裡行間,都在無聲地訴說著那人對她的情意;還有他在字裡行間小心翼翼透露出來的一種自卑的情緒。

良久,少女輕輕閉上眼睛,任憑眼睫將她心底翻騰的情緒緊緊鎖在眼底。

傻瓜!

一聲含嗔透惱的暗罵,少女風姿卓絕容顏便忽然綻放出一抹驚豔人眼的絢麗笑靨。

夏雪看得呆了呆,有些不明所以試探喚道:“語姑娘?”

“嗯,我們走吧,”少女睜開眼眸,流轉眸光裡,又再是一貫的漫不經心,瀲灩笑意裡,她目光忽然一凝,道:“等等,先將這些東西燒了再出去。”

那些載著某人攪騰心事的宣紙在她一聲低語裡,在嫋嫋輕煙裡化為了灰燼。

“語姑娘,我們今天也回帝都嗎?”夏雪跟在她身後,看著她意態輕揚的神采,有些拿捏不準她的態度。

“不。”少女笑晏晏昂頭,看著幽遠的藍天金日,“我們在這再住一段日子。”

某個人喜歡亂吃飛醋,那就讓他吃個飽好了。

少女笑吟吟眯著眼眸,腳步輕盈,神態悠然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