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所在的位置與他們之間的距離應該在三丈之內。”少女略略蹙了蹙眉,眸光閃動中透著莫名涼意,她轉頭看向夏雪,問道:“夏雪,若換了是你,在這種情緒波動較大的時候,你能不能清楚地察覺處三丈之內有人?”

夏雪垂目想了一下,才答道:“如果是我,心神紛亂的話,也許察覺不出;但——這也說不定。”

東方語聞言,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但若是比你內力深厚很多的人呢?比如像明非那和尚?”

夏雪猶豫了一下,才道:“這個……,我估計按他的內力,就是再遠一點的距離也沒問題。”

胭脂聞言,立時驚得跳了起來,瞪大眼睛盯著她們,結結巴巴道:“你們、你們該不會、該不會懷疑,他們是故意讓我知道這件事,還想透過我的嘴讓小姐你也知道吧?”

東方語與夏雪默默對視一眼,隨即露出似有若無的淡笑,卻沒有再說話。

也許以明空那個和尚的功力,假如當時他不是配合著明非那冷麵僧人在做戲的話,明空不一定知道胭脂的存在;但明非那個冷麵和尚……。

良久,東方語轉了轉眼眸,看了胭脂一眼,緩緩道:“別再想這事了,大家都乏了,還是睡覺吧。”

朝霞很快戳破了長夜黑幕,展露出那淺青透白的亮光。

清晨,是明空那個長相憨實的和尚前來為耿言暖複診的;東方語當時也在旁邊,看他的神色隱忍而複雜,眼睛轉動時,還微微泛出一絲不忍。

他這副神情,自然引得東方語心下疑竇叢生。

而沒有露面的明非,卻隨後便派了戒律院的和尚前來傳訊東方語到戒律院去,說是已經商量出結果了。

“嗯,要開始對我宣判了麼?”少女眸光閃動,喃喃低語裡卻透著一絲玩味。

她去到戒律院的時候,發覺堂上的氣氛與架勢,還真有點像開審判大會的樣子。

她隨意瞥過危襟正坐的戒律院首座——明非大師,眨了眨明亮眼眸,嘴角不期然地勾出一抹冰涼之意。

“東方施主。”明非大師見她悠然前來,一身輕鬆自如仿若前來踏花賞景的姿態,心下立時便不屑地冷笑了起來。

他冷眼掠向少女,道:“經過本寺一眾長老商議決定,本座念在上蒼有好生之德,本寺不追究你命人擅闖禁地的目的;但是,對於你指使屬下擅闖本寺禁地這件事本身,經過眾長老商議一致決定,讓你此後留在寺內修行十年,以洗贖你所犯下的罪孽。”

東方語聞言,只是微微笑了笑。夏雪卻訝異看了看她,心道:語姑娘猜得可真準,這些光頭和尚真想將她羈押在此十年八年!

“你可有什麼異議?”明非沉默了一下,才雙目沉壓掃來,目光自透著一股威迫震懾的冷芒。

東方語在心下冷冷嗤笑了一聲。知道這不過是例行程式而已;她才不相信她表示有異議的話,他會改變這個處罰。

然而,就在東方語含笑未語之際;卻突然有僧人匆匆忙忙疾步小跑著進來,他一進來還徑直走到明非大師旁邊,低頭對著明非大師便是一陣耳語。

“什麼?竟有這等事?真是豈有此理,他們、他們——!”

明非大師突然惱怒異常拍案而起,他壓抑著噴湧的怒氣,突然雙目透著痛恨之色,凌厲地激射向堂上那笑意明媚的絕色少女;抬手指著她,又氣又怒道:“東方施主,好,很好!你為了達到目的,還真是不擇手段!”

東方語愕然指了指自己,瞪大明亮而無辜的眼眸,啞聲問道:我?我怎麼你了?

明非大師又是一記重重透著痛恨的眼神冰冷掠來,隨後他自鼻孔噴出一聲低低冷哼,含著無比憤怒的聲音,低吼道:“走,待本座親眼去看看他們是如何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