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好呀。還有呢?

弗蘭:我們一起騎馬,我們打牌,我們看電影。他教我如何開車……

戴維:你看,不到半分鐘,你就列出了八種你們可以一起做的事情。假如在下一個療程之前我讓你繼續列,你估計你能列出多少呢?

弗蘭:有很多。我可以想許多我們從來沒有去想的事情,或許還是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如跳傘。

戴維:沒錯。你可能還會冒出一些更冒險的想法。要留意,有許多事情事實上你和約翰是可以做的,而你卻認為你們不能做。比如說,你告訴我你們不能到海灘去。你提醒說你是多麼喜歡游泳。能不能到一個更封閉一點的海灘,這樣你就不至於有這麼多自我意識了?如果我在海灘上,而你和約翰也在海灘上,他生理上的殘疾在我看來並沒有什麼不同。事實上,最近我就和我的妻子和她的家人一起去了加利福尼亞塔豪湖的北部湖濱。我們游泳時,突然游到了一個天然湖濱,那裡全是一些沒有穿衣服的年輕人。當然,我事實上誰也沒看,我只是想要你理解,但是儘管如此,我還是碰巧看到有一位年輕人右腿從膝蓋以下都沒有了,而他卻在那裡快樂地與其他年輕人嬉戲。所以我絕對不相信說某個人跛了或瘸了就不能到海濱遊玩了。你認為呢?

如此“難而現實”的問題能夠這麼容易地就得到解決,或者說像弗蘭這樣棘手的抑鬱症狀能夠以這樣簡單的干預方式就改變了,對於這種看法,有人或許會恥笑。事實上,她確實報告說她的不舒適的感受已經全然改變了。治療結束後,她感覺這是她多年來感覺最好的時候。為了鞏固這種進步,她顯然還需要繼續努力,花上一段時間來改變她的思維方式,以保證她能夠克服圍著複雜的心理之網旋轉並且陷進這個網中的壞習慣。

失去工作

由於西方文化中廣泛流傳著個人價值和幸福生活的能力與一個人的職業成功密切關聯的看法,所以許多人會發現面臨著失業威脅和失去謀生能力的威脅,一種潛在的無能感侵擾著他們。基於這一價值體系,似乎認為情緒上的抑鬱與財務損失、職業失敗或破產是不可避免地聯絡在一起的,並且認為這種看法是顯而易見和非常現實的。

如果你就是這麼認為的,那麼我認為你將對哈爾感興趣。哈爾是一位三個孩子的45歲的父親。他和岳父在一家成功的商號裡工作了十七年。三年前他來找我治療。哈爾和他的岳父就商號的管理問題產生了一系列分歧,哈爾一怒之下辭去工作,放棄了他在商號的利益。隨後的三年,他從一個工作跳到另外一個工作,但是卻很難找到一份滿意的工作。他似乎什麼事都做不成,於是開始認為自己失敗了。他妻子開始整日工作以貼補家用,這使得哈爾倍感恥辱,因為他一向以養家餬口者自居。隨著歲月的流失,他的財務狀況越來越壞了。他感到越來越抑鬱,自尊也降至最低點。

當我第一次遇到哈爾的時候,他在一家房地產銷售公司做實習生已經三個月了。他已經租出去了幾套房子,但是還沒有賣出去一套。由於有一套嚴格的佣金制度,他在這段時期的收入非常低。他為抑鬱和延遲所折磨。有時他終日躺在家裡,自己在想:“有什麼用?我是一個失敗者。沒辦法工作。躺在床上痛苦還少一些。”

哈爾志願允許我們賓夕法尼亞大學精神病治療訓練計劃的成員單方面觀察我們的心理治療過程。在這一過程中,哈爾在其俱樂部一間鎖著的屋子裡進行了一次談話。一位好朋友通知哈爾有興趣買某一套房子。你或許會認為他知道這個訊息後會歡呼雀躍,因為這一次代理簽約會讓他對這個職業充滿自信,銀行戶頭也會漲出很多。但是哈爾卻沒有去簽約,他拖延了好幾周。為什麼?因為他想:“賣掉一個商業地產太複雜了。以前我從來沒有做過。不管怎麼說,他可能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