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的,沒有他不會的,這樣的人,不似凡人,他站在高高的雲端,俯瞰世人。

只需他輕言一語,武林中人自會將盟主之位拱手相送,且無人心有怨言,只因這對手太高,太強,無力追趕只能嘆息仰望。

魔教自十五年前夜妖嬈失蹤,雖有“媚妖”卿九主持大局,但教中身居高位的人有不少不服,要麼帶頭反對,要麼閉關練武不問世事,尤以護法花鬼為最,魔教早已不復當年盛極之時。

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勾結此時似日落西山的魔教?

他不是那樣的人。眾人皆搖頭否決。

宇文冉一臉慈相,道:“鍾公子說笑了,不知,鍾公子認為我們應該怎麼做才好?”

“在下私以為既然我們沒有憑證,如此汙衊他們豈不違背了白道正義,讓江湖中人認為我們白道高手因為害怕魔教奪魁而對他們屈打成招。”眾人神情赧然。他湛然一笑,又道:“何況,在下相信,魔教年輕一輩最傑出的兩大高手不會如此愚蠢,在諸位高人面前班門弄斧。”在場中人面上浮現愉快之色,似對此話頗為認同。

“我看,不如這樣,我們請姬姑娘將這兩人安排在別處,留心看管,一有異動就抓住他們。”一人提議道。

夜千尋嗤笑一聲,譏諷道:“這便是所謂的白道高手,可真讓我們長了見識,不過是一群欺世盜名的‘膽小鬼’!”

“你!”

“放肆!”

“大膽!”劍出鞘、長鞭揚起、佛塵輕彈……

兩人也展勢欲戰。

“慢著,”氣震山河的一聲,原來是少林了無大師,“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他從人群中緩緩走出,對著鍾子清點了點頭,“上天有好生之德,這兩人雖是魔教,但未有什麼過錯,何必如此斥責,諸位只需多加留心,秉持正道,又何懼什麼陰謀詭計。”

了無大師乃江湖德高望重之人。歷來秉直公正,受人敬仰。

“阿彌陀佛!既然鍾公子與了無大師一致如此,我等也無其他意見。”

……

就這樣,夜千尋與花柳色經歷了一場驚險後留在了黃鶴樓。

夜千尋看著鍾子清三言兩語化解了這場危機。眼睛半眯,這個人似曾相識。謫仙?鍾公子?心頭疑慮更重。她偏頭問花柳色:“他叫什麼名字,你們總不可能一直就謫仙、鍾公子的叫吧!”

花柳色嘿嘿一笑,看著被人群包圍的鐘子清,又臉色一黑,咬呀切齒道:“這傢伙叫鍾子清。”

這人,有我漂亮嗎?竟然都朝他去了。

“鍾子清?你說他叫鍾子清。”突來的嬌喝聲如大石落入水中激起千層浪。

鍾子清的視線看向夜千尋,如清風掃過,她心中的漣漪微微盪開。

只見他薄唇輕啟,淡淡的聲音夾著蓮香飄起,“在下鍾子清。”

鍾子清!夜千尋的腦袋猛然炸開,愣愣注視著他,呆呆道,“你是鍾子清?”

鍾子清異常耐心的點點頭道:“對,我是鍾子清。”

她似痴又笑,喃喃自語,“我是夜千尋,魔教夜千尋。”

回應她的卻是鍾子清的淡淡淺笑。

***

月明星稀,蟬鳴聲時高時低。

此等夜色,是有情人花前月下,共訴情腸的好時刻。卻偏偏有人大煞風景。

夜千尋身若浮影,足尖點地緩緩落下。

此時的她,正站在鍾子清的房門前,她呆立了良久,似下定決心般的上前敲門,敲了幾下,無人應聲,面上浮現疑色,正欲推開房門一看究竟。

“你在這裡做什麼?”突如其來的男聲嚇得她停住了動作,她急速轉過頭。就見鍾子清站在她的背後,夜風吹起他的衣袍,飄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