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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眼。
“瘋了全都瘋了廣東各處的商人、鄉紳,正在變賣土地,出售作坊,佛山鋼鐵的出納房都拿著貨款銀子跑去買福建股票,不再進鐵礦。我看這《正道》和《正氣》罵得沒錯,股票真乃禍國殃民之策此時還只是廣東,再過些時日,怕是各地商人都要匯聚魚頭街,連那些在jiā趾開礦置田的商人,也要把銀子ō回來,投到魚頭街這個大鍋子裡,再這麼下去,各業都要廢掉”
無涯宮置政廳,湯右曾揮著報紙,面紅耳赤地嚷嚷著,他是再也看不下去了。
“官家是腦子不清靈,你們中書省也走火入魔了麼?就不跟官家分辯清楚,不嚴管這股票之業,這一國都在燒虛火啊前幾個月就有過一番折騰了,青浦和黃埔碼頭跳下去多少人?之後呂宋戰事正到要緊處,也就平下來了,現在戰事結束,這烽煙卻燒回國中,十倍於往”
“佛山鋼鐵出納案還只是商賈犯事,我已收到不少御史呈報,報說應天、韶州、肇慶和á州幾府的地方官,都在鄉紳的慫恿下,將縣府銀子nòng到魚頭街來。這其中的貪腐,百倍於往日吸食民脂民膏史鐵崖,你的法司是幹什麼吃的?商賈哄抬股價,你也沒個應對的章程,我把官員的貪瀆轉給法司,你居然不受理?”
跟湯右曾相比,楊衝鬥更是怒火直衝天靈,他直接將矛頭指向法司使史貽直。
史貽直苦笑道:“我是沒章程,眼下的章程,都只是商賈事。傳播風聲,哄抬股價,à縱商市,這些在《皇英商律》裡也有涉及,但到底怎麼是罪,又是什麼罪,案值怎麼定,屬於官告還是民告,這些全無著落啊。”
劉興純主管國內治安,魚頭街狂瀾雖然面上只làn在魚頭街,但背後湧動著的暗á,讓他覺得很是不妙,他憂心忡忡地道:“現在還只是吸銀子,若是出了紕漏,再如早前那般跌價,不知有多少人要破家,到時一番動盪,還不知是怎樣光景。”
彭先仲嘆氣:“這也是我們商部的顧慮,怕的就是從朝廷層面硬壓下去,禍患就要散於國政各處。現在魚頭街來往銀子,一日就有數百萬乃至千萬兩,總盤子已到四五千萬兩,一旦潰決,一國人心都要破滅,投鼠忌器啊。”
李朱綬卻想得深沉一些:“官家立起魚頭街股市,是要匯聚銀錢,開發南洋。如今卻成了商賈攬銀錢之利的地方,南洋公司等實業的股票一跌再跌,已是失了官家最初的本意啊。”
屈承朔轉任文部尚書,也有了資格參與每旬第一日舉行的朝會,他無意識地拍tǐ道:“都是福建人在搞鬼”
廳堂裡沉默了,大家都拿責怪的目光看著他,讓他詫異不已,接著醒悟,頓時一身冷汗。福建人?嚴貴妃就是福建人,海軍總長蕭勝就是福建人……
計司使顧希夷道:“此事幕後,是把持呂宋海貿的一幫福建商人,聯手á汕商人所為,他們捲起此般狂瀾,最初用意,怕是想趁我英華還未收福建,拿得入英華的一個好價碼。但魚頭街的股市,卻給了他們以銀生銀的好去處,貪心不足,開始想把持魚頭街了。”
顧希夷和彭先仲直管魚頭街股市,對此事根底有些瞭解。
屈承朔繼續道:“我倒是聽說,除了那幫福建商人,什麼青田公司,也在其中坐莊……”
廳堂裡一陣咳嗽,這個屈承朔果然只是個不通商賈事的文人,稍稍在商賈圈子裡踩過,就該知道青田公司的大東主是皇帝,在場好幾位相爺都是其中東主。
就是這麼個圈外人,捅破了此事另一樁根底,讓諸位相爺再難議下去。難道你要指責此事是皇帝跟著福建商人在做局攬錢麼?
湯右曾閉眼沉思了一會,冷聲道:“官家……到底有何盤算?”
他這話是在對誰說,有心人清楚。這形勢是皇帝一手造成的,皇帝也是算無遺策的,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