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徹底撕開,徹底打擊蘇曳的政治聲譽。

你蘇曳不是名聲好嗎?

你蘇曳不是盡得了民心嗎?

屆時不分紅,那就是騙父老鄉親的血汗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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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皇帝也一直都在等,蘇曳會有什麼動作。

結果,任何動作都沒有啊。

三日之後。

蘇曳又送上來一份奏章。

江西組織移民,開墾農田,需要朝廷補助。另外江西綠營,朝廷已經整整半年沒有撥餉了,如今綠營士兵士氣墮落,如此未來恐無力作戰。

請朝廷撥款,解燃眉之急。

在奏章中,蘇曳申請朝廷撥款,支付綠營半年餉銀,總共二十八萬兩銀。

收到這份奏章的時候,皇帝和朝廷再一次錯愕了。

你,蘇曳這是幹嘛?

這麼風平浪靜?

一點都動作都沒有。

而且,之前的你一門心思辦工廠,江西巡撫的政務,一概不管的。

而現在,你連著上幾份奏章,倒表現得像是合格的江西巡撫的。

總之!

蘇曳的表現就是很平靜。

沒有任何過激的動作。

甚至每一份奏章都非常謙遜,完全都是在履行職責。

於是,朝廷也煞有介事的議了這件事。

最終,討論來討論去,就是沒錢。

請江西自行解決。

而此時朝廷中樞,尤其是軍機處和皇帝的目光,就盯著欽使增祿。

這個刁鑽高明的測試,是何結果?

增祿和桂兒依舊被髮逆劫殺?

又或者安然無恙到了九江?

那樣的話,你蘇曳就有些洗不清了啊。

除非,你一發狠。為了自己的名聲,直接把增祿和桂兒,也一併幹掉。

此時的增祿和桂兒,就如同小小的卒子,直接被推過河。

就是要讓蘇曳收也不是,拒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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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使船隊,儘管一再拖延。

但是,距離淮安府,還是越來越近了。

距離德興阿和翁同書被劫殺的那個地點,只有一百多里了。

增祿幾夜未眠,站在船頭。

他望著這運河之水。

好幾次都有這樣的衝動,直接跳下去。

一了百了。

也免得受到這樣無邊無盡的煎熬。

此時的他真的哀莫大於心死。

那邊會皇帝厭棄了,而這邊,他心中清楚地知道。

一旦自己被劫殺。

那……某種程度上,可能就是蘇曳斬斷友誼,保全自己。

當然,也有可能就是發逆無差別攻擊。

但太監增祿是感性的,他腦子裡面一根筋。

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這才是正常的。

自己賤命一條而已,哪裡比得上蘇曳阿哥。

之前稱兄道弟,那是因為自己是皇上身邊的心腹太監,還有用處。

現在自己被皇上厭棄了,甚至被推出來,作為一個測試蘇曳的惡毒棋子。

自己已經毫無價值了。

蘇曳大人殺死自己,才是正確的選擇。

只不過那樣的話,增祿依舊會很難過。

“小桂兒,你不難過嗎?”增祿問道。

小太監桂兒道:“難過什麼,我馬上就要見到主子,快活都來不及。”

增祿道:“小孩子,什麼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