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全道:“賈楨大人官聲極好,嫉惡如仇,我不信他會為虎作倀,張玉釗雖然名滿天下,但畢竟只是一個讀書人而已。”

蘇曳緩緩道:“對,張玉釗只是一個讀書人。但他此時代表曾國藩,駱秉章,胡林翼,這是未來,或者已經是整個天下最有權力的集團之一。”

蘇赫道:“有嗎?在京城感覺不到啊。”

所以你只是一個老紈絝,而人家是權臣。

“而且,在賈楨看來,滅掉我們家,取我性命,只是順便為之,或許違心,但輕而易舉,而且還是為君分憂,還讓湘軍欠了他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蘇曳冷道。

蘇赫顫抖道:“我們家……我們家畢竟是紅帶子啊?穆寧柱、張玉釗、賈楨三人聯手,難道就可以一手遮天嗎?賈楨官聲清明,號稱名臣,就不怕勝敗名列嗎?”

蘇曳緩緩道:“今天我們毆打廣奇兩兄弟,一腳將兩人踢飛吐血,在場上百人看到了。回家之後,廣奇兩兄弟嘔血身亡,明日公堂之上,一定會人證物證俱全,證據確鑿。”

“然後,順天府尹賈楨判我們斬堅侯,或者流放寧古塔,而我們的家產,而我們的家產中有一部分是鈕祜祿.廣奇的祖產,我們殺死了廣奇,將我們家的財產賠付給廣奇家。廣奇沒有孩子,穆寧柱作為堂叔,過繼一個孫子給廣奇繼承香火,並且繼承財產。”

“如此一來,我們的家產就合理合法地變成了穆寧柱的財產。”

“而我,死在流放寧古塔的路上。”

“穆寧柱和張玉釗兩方都得償所願,這一次聯手,大獲成功。”

聽完之後,蘇赫、蘇全、佟佳氏有些將信將疑。

這天下,竟然真的黑暗到這個地步嗎?

為了殺他兒子,為了奪他家產,竟然如此狠毒,如此不擇手段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局面何等絕望?!

滿洲權貴加湘軍集團,這兩大勢力絞殺一個小小的蘇赫家,還要再加上一個權臣賈楨。

白飛飛絕美的臉蛋蒼白,道:“怪我,我不該踢那一腳的,我害了全家。”

“不!”蘇曳道:“嫂子,不管你踢不踢這一腳,結果都是一樣的。”

蘇曳道:“首先,以我們的實力,阻止不了。其次,在這個方向引爆,我才有把握反殺。若是提前阻止了廣奇發難,穆寧柱和湘軍集團在其他方向動手,那才是最致命的。”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在場幾人被眼前的局面嚇住了,沒有注意到蘇曳口中的反殺二字。

“這個狗朝廷,真該反了它。”嫂子白飛飛終於忍不住道:“二弟,既然如此,我們趁著事情還沒有發生,我們立刻逃離京城到南邊去,我在海上有朋友,朝廷實力再大,夠不著海上,更夠不著海外。”

蘇全頓時朝著妻子望去一眼。

海上有朋友?

而蘇曳注意的是海外二字,這個美豔驚人的嫂子,果然有故事啊。

蘇赫道:“我去堂兄家求救,你額涅去孃家求救,蘇全去惠徵大人家求救,蘇曳去崇恩大人家求救,咱家也不是沒有靠山的。”

何其天真。

惠徵早就被嚇破膽了,而且他這個通政司副使還不夠看。

伯父家,孃舅家,早就和自己家劃清界限了。

唯一會下死力的崇恩大人,現在還昏迷不醒,他這個署理山東巡撫在湘軍和皇后親族面前,分量也遠遠不夠,更何況他被皇帝下旨閉門思過。

唯一有分量救蘇曳的人,就是惠親王,但他早就閉緊王府大門,不願意搭理蘇曳。

蘇赫道:“我們去找瑞麟大人,他是軍機大臣,總能救我們吧?”

蘇曳道:“剛才就有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