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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長假,湘妃縣城,一輛大巴緩緩駛進長途汽車站,這是從上海返回縣城的豪華大巴。
為數不多的幾個乘客麻利地收拾行李下了車,把包裹放在空地上,拍拍一身風塵,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長時間的旅途的確讓人勞累。
“到家了,就是好,外面的世界再繁華,還是不如家裡那麼親切呀!”
“是啊,有句歌詞不是說了嘛,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無奈。一番水土養育一方人呀。”
“人人都說,在家日日好,出門一日難。還真是有道理,在外混的再好,不如在家睡的香諾。老兄要不去我家玩玩,酒水都是自家釀的,炒上幾個小菜,喝幾杯怎麼樣?”
“多謝老兄,我家離這裡不遠,還是先回家瞧瞧,出去有些日子了,怪想念的。過幾天一定上門拜訪老兄,那時候我可是不醉不歸呀,哈哈。”
“好好,可要說定了,我在家等候老兄你的大駕光臨喔。”
故土淳樸的方言,鄉人樸實的容貌,濃郁親切的幸福融入楊帆的心胸。闊別四年的故鄉絲毫沒覺得陌生,鄉土的曲調依然跳蕩於心,是那麼的清澈,那麼的富有韻味。
楊帆是在04年**畢業,可謂是天子驕子,畢業以後就留在了上海,由於工作的緣故,就再也沒回過家,逢時過節電話問候在家雙親,而父母也不要求他回家,讓他安心工作,不必掛念,攢下一筆錢在上海買房子,找一位能幹實在的女孩子成家立業。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少年意氣風發,楊帆也打算在上海這個國際大都市定居下來,最初一年迷惘在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生活裡。月收入過萬,卻也是入不敷出。可是瘋狂過後,留下僅僅是迷茫空虛,思前想後,恍然明白,那種白領的生活不是他所迫切向往的。越發想起農村的種種來,桑田美池,十里桃花,三秋桂子,歷歷在目,但是每每提起回家種田,都被父親嚴詞拒絕了,哪有大學生搗鼓田地的,荒唐至極,沒有半點出息。
楊帆在城市裡,一日三頓不得清閒,有時還顧不上,忙起來了三五日不下崗位,閒散起來五六日沒有事幹。身子養胖了許多,卻是內虛,最初幾年沒有生過一次病,那也是由於在農村幹活打好的基礎,可是近來小病不斷,大病也有了。
九月的一場重感冒差點要了他的命。開始時偶感風寒,吃了幾顆白加黑,病稍微好些;可是第二日冒了幾顆雨,病情加重了,不得不到醫院吊了幾瓶水,但不見起色,一吹風,病情就會加重,病情反覆無常,走幾步路就會氣喘吁吁。每天睡思昏沉,胡言亂語,沒有幾天,憔悴的前胸貼著後背,人瘦如骷髏。睡夢中故鄉的那道泉水在呼喚他回去,聲音親切地在耳邊縈繞,只要他一閉上眼聲音就在心間響起,揮之不去。
楊帆打電話回去,再三要求回家種田,並把生病時的照片寄回了家。父母看見兒子消瘦成那樣,大驚失色,相互埋怨著,說城市裡有什麼好的,非要在城市裡拼命折騰,回家種地不照樣過日子,再說家裡還有幾畝果園,田地十幾畝,勤勞艱苦一點,收入比城裡也不遑多讓嘛,總比外面悽風苦雨好的多。也許只是兒子一時興起,過了那個勁兒,守不住種田的風吹日曬,耐不住那份清苦,說不定自己乖乖回上海工作的,讓他回家養息一段日子,也是好事。於是楊帆回家種田得到父母的諒解,樂的楊帆幾夜沒有睡著覺,終於能夠回家過清閒的日子,說來也是奇怪,不打針沒有吃藥;病莫名奇妙就好了。楊帆自然不知道是他脖子上佩戴的一塊石頭在作祟,這石頭是他十六歲時,在家鄉的泉水裡撿起來的,紋路細膩像一塊溫玉一般,更奇怪的是石頭自然有個針眼,恰能栓進一條繩子掛在脖子上,一直伴隨他至今。臨近家門石頭彷彿也有了生命,光彩流轉。
楊帆行李不多,最值錢的當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