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禍於她。

這四個字讓許牧身子猛地一震——原來如此,怪不得從一開始,一切的證據都指向了風溯,原是有人想要嫁禍給她。這樣一來,那些輕易得到的證據都有了解釋。

此案初看時,音幫主嫌疑最大,再調查下去,所有人都認為兇手是風溯。大家皆認為是風溯想利用音幫主的敏感身份頂罪,卻忽略了會有人反過頭來陷害她。

她未意識到自己這般容易地就信了風溯,復問道:“你可知那人是誰?”

風溯的嘴唇動了動,道:“不知。”

許牧並未在意她的敷衍,心裡把事情重新捋了一遍,發現了很多疑點。

據她所知,風溯所殺之人,大多都是平民百姓恨不得他早死的作惡之輩。朽幫主為人張揚,嘴上得罪了不少人,但他為人並無太大問題。由此,風溯怎麼會殺他?

若說風溯有可能是和朽晉梁有什麼恩怨過節才引她殺人,她偏偏又不是那種人。

這些年來,得罪風溯的人多的是,可只要他們未得罪黎民百姓,女俠都不會出手。

許牧罵自己糊塗,先前她光想著各處線索了,卻忘了風溯的為人做派。

她覺得自己做錯了,似乎不該不信風溯的人品,不應懷疑她說謊。於是,上山回家前,小捕快蔫蔫地道:“我不應疑你。”

風溯心中原有的一點陰霾頓時消散不見,她偏過頭,舉起手中的紙包和酒,“無事,我們回去喝酒。”

許牧笑了,跟著她快步向前走,走到一半,她忽然想到了音幫主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

她想了半天,覺得這些話很有問題,便告訴了風溯。聽罷,風溯對她道:“音震這老傢伙,也活不長久了。”

“這是何意?”許牧睜大眼睛看她,她慢慢講道:“此案的真正凶手會殺了他。”

風溯說完,又補充道,“你若不信,大可看下去。而且這幾日,我可以時時刻刻在你身邊,以證清白。”

許牧見她說的認真,擔憂道:“既然知道他會死,那我們倒是想個法子,總不能……”

她話未說完,風溯突然大喝一聲“出來!”,而後,手中酒罈驟然飛了出去,擊在數十步前的樹幹上。酒罈碎裂的聲音很是清脆,清冽的白酒順著樹幹流了一地。

風溯將紙包丟給她,縱身鑽入層層樹冠,眨眼便不見了人影。

發懵的許牧回想著剛才,實在沒想到有什麼異常。她疑惑著走到樹下,眼尖的發現,地上有一張被酒浸溼的紙條。

她拾起紙條,卻見上面的字被酒暈染開來,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一個“牛”字。

她仔細瞧了半晌,脊背忽而一涼。

這哪是什麼“牛”字,這分明……就是“牧”字的一部分。

☆、第24章 陷阱

許牧這才明白過來,剛才有人藏在樹上,在她走過來的時候,扔下了一張寫著“許牧”的紙條。

她手上沾了酒,風一吹,掌心嗖嗖地冒著涼風。她將紙條放入袖袋,站在遠處等風溯回來。

半刻鐘後,許牧頭頂的樹冠忽然劇烈地抖動起來,她剛一抬頭,一個熟悉的人影便從上躍下,站定在她面前。

“剛才那人便是真正的兇手,她速度極快,我只來得及擊中紙條。”風溯面色極為難看,“對了,她留的字條上寫了什麼?”

許牧掏出字條,風溯看罷,不作聲地將它撕碎,扔在地上,狠狠碾了幾下。

字條揉入泥土中,待它徹底看不見了,風溯才收回腳,“我們今天去客棧住。”

許牧沒有問原因,乖乖跟在她身後走。

兩人一路無言,到了熱鬧的縣城中,風溯才壓低聲音道:“我追不上她,她的輕功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