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掀著眼眸,目不轉睛看著她,眉宇之間未見絲毫驚訝之色。

“對於今天這場婚禮,臣女覺得太子殿下一定可以給陛下你一個滿意的解釋。”

“現在。”少女目光微微沉了沉,容顏仍舊一片從容坦然,她沒有看皇帝甚至沒有看在場任意一個人,只是隨意的瞟著,似落在了幽遠的雲天外,追逐那淺逝霞光而去,“臣女覺得累了,想先告辭回府休息,還請陛下恩准。”

皇帝靜靜看著容顏絕代少女,眼底閃過一抹激賞。

這丫頭,數月不見,脾氣仍如往昔一般率真剛直。

在眾人忐忑的目光裡,只見皇帝沉吟了一下,眯著眼睛似是端祥容顏絕色少女,又似是在考量什麼,半晌,他在眾人意料之外,大手一揮,道:“好,朕準你先行離去。”

這一下,眾人轟一聲,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疑惑與好奇,在底下紛紛議論起來;而皇后看見這情形,再也坐不住了。

“陛下……”

誰料,皇帝在她剛一開口,就顯著不耐,漠然道:“這件事,你也看到了,明顯就是太子他——!朕讓那丫頭先行離去,也是為了他好。”

東方語叩謝皇帝之後,一直目不斜視,誰也沒有再看,而拖著一身疲憊徑直出了喧鬧的喜堂,離開了太子府。

這場綁架式的婚禮就以這樣令人啼笑皆非又耐人尋味的方式宣告結局,緩緩落下它應有的帷幕。

新娘既然都走了,這喜宴自然也無法繼續下去了;於是,那些大小官員們,也在帝后陰晴難測的目光下,爭先恐後告辭離府。

至於太子怎麼跟皇帝他們交待,那是太子的事。

夏雪在墨白示意下,在東方語離去之時,便立即跟隨了出來。

“語姑娘……”

少女沒有回首,只是微頓了腳步,等待夏雪上前。

“你——不如我和一起先回別苑吧?公子他剛才是真的昏倒。”

東方語緩緩抬眼,看著神色猶疑的夏雪,點了點頭,無聲落下幽幽嘆息,道:“我知道,我們走吧。”

若非如此,她一定要狠狠整治風絡一番,才會離開太子府。

那混蛋太子,居然敢點她穴道,綁架她嫁給他,這仇那有如此輕易揭過!

還不是因為擔心那人!

剛才在喜堂上,雖然她一直不能動彈,但她的聽力仍在,墨白的身體本就大傷;他又強行妄用內力,試圖為她解穴,還與太子對峙……,那傷自然更加雪上加霜,是真昏還是假迷她會不清楚!

說不清這會心裡對那人是什麼感受,總之複雜得很,可再怎麼樣,她也不能在這會棄他於不顧。

夏雪見她點頭,這才稍稍安定了忐忑的心神。

墨白強撐著孱弱如破布似的身體也隨後離開了太子府,而在風昱與成剛的責令下,坐著馬車回到了他自己的別苑。

然而,他終究沒撐到看見少女那一刻,而在馬車上直接再度暈了過去。

東方語看見雙目緊閉的妖魅男子,除了垂下眼睫,無聲嘆息之外,唯有雙手飛舞不停,又是把脈又是喂藥;在折騰了半天之後,終於穩定了墨白紊亂的內息,勉強疏導暢通他體內四處亂竄的毒素。

然後,在男子將醒未醒之際,悄然轉身,走了。

夏雪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不肯面對墨白,但這時,亦不好開口詢問她什麼;只是因為擔憂,而無論如何也不肯讓東方語單獨回府。

在夏雪堅持下,東方語只得叮囑成剛時刻注意墨白的動靜;然後,帶著夏雪與威崖離開了墨白別苑。

在路上,夏雪才有機會將威崖弄丟千年雪蓮的事詳細告訴東方語。

“夏雪,你確定當日接觸過威崖那三人的身份,真如你們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