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女的則呈跪姿;看他們相交卻又相拉扯的手勢。

風絡只覺得腦裡嗡一聲響,然後眼前一黑;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倒下去之前,他還意識模糊想道:一定是那個人發病知道自己走不了;所以一直推開她,要讓她單獨逃生;可她怎麼也不肯;最後糾纏著,哀求著,卻寧願跪在那個人面前,陪著那個人一起死。

安王府這一場大火不但震驚了東晟朝野;同樣也震驚了那一個遠在蛟玥風華瀲灩的年輕帝王。

訊息傳遍天下,也傳到了蛟玥。

十天後。

在那片昔日曾經無比繁華輝煌的廢墟中,迎來了一匹快騎。

馬背上依稀可見他容顏豔絕,風采瀲灩,但從他銀杏色的衣袍上,卻可看見灰塵積了一層又一層。

他胯下那匹坐騎,明明是日行千里的良驅;這會也累得口吐白沫,幾欲累死。

寧楚策馬奔到那片廢墟中,唰一下便自馬背躍了下去。

往著昔日,他曾經小住過的某處狂掠而去。

然面此時,除了一地連煙火都已熄滅的灰燼外;什麼也沒有留下。

他看著一地焦黑,慢慢蹲了下去,伸出修長而潔白雙手,往那片焦黑的土地上,使勁狠狠的扒。

灰燼揚起,染黑了他雙手;染黑了化華貴衣袖;也染黑了他如玉潔淨的臉。

鷹七在他身後默默看著,喉嚨也漸漸變得乾澀。

滴。

原本靜至無聲的空曠廢墟里,忽然響了這一滴讓人心酸的水聲。

鷹七閉上眼睛,心頭酸楚。

他的主子自從知道這個訊息後,日夜不休不眠往這裡趕;若非他途中曾趁著主子極度疲倦的時候偷襲,主子這一路十天都差不多沒有合過眼。

這樣的趕法,這樣的捱,就是鐵打的人也挺不下去。

可是,為什麼這事竟然是真的!

寧楚還在不停地拼命用自己雙手刨土,灰燼揚起,蒙黑他身上一層又一層;而他明珠一般的眼睛,除了趕路的憔悴,悲慟過度的乾澀,這一刻竟有灼灼怒火在閃爍。

水光無聲落下;順著他原本瀲灩的頰,滴滴無聲。

溼潤不了腳下焦黑的土地;卻在人心裡匯成了河。

除了從蛟玥聞訊趕來的寧楚;在兩天後,也有另外一個人隔著千山萬水趕回了帝都。

那個人,除了那雙勾魂桃花眼依舊出神勾魂外;他的面容依舊清俊;只是原本常掛在俊臉上的張揚邪肆笑容,這時卻不知被什麼凝結成了森冷的霜,重重掛在眉宇之上。

他來到那片被大火燒成焦黑一片的土地;並沒有如寧楚一般狂慟刨土;他只是靜靜地,靜靜地站在那裡,聆聽了一夜寂寥的風。

半個月後。

東晟南境相接的一片蔚藍大海上,有一艘外表不算氣派,但十分實用的大船,在徐徐航行;船行的航向不朝著蛟玥,也不對著另外彼岸的漠漠黃沙,而是向著一片浩瀚水域,駛往遙遠的北辰國。

此刻,風和日麗;天氣晴好;海風徐徐。

大船的甲板上,有一雙十分俊俏的少年男女,正隨意和盤膝靠背而坐。

“小語,我們上了岸之後,先去拜祭我母妃;然後我們就悄悄去我之前秘密建造的那個莊園;至於那些家國仇恨的事;我可沒興趣操心;我只想和你在那個地方,在我為你建造那個王國裡,過屬於我們自己的生活。”

少女昂著頭,望著頭頂上如海水蔚藍成一線的天空,懶洋洋笑了笑,“我是無所謂;反正我們那裡有句話叫嫁狗隨狗嫁雞隨雞;只不過,你覺得王爺他能同意嗎?”

“他可是為了這個計劃,為了這一天,籌謀了半生;眼看著他就可以實現你母妃復國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