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顫抖,腕子上的青筋可見的暴起,正是他強行暴漲功力所致。那軟劍在月華之下仍是仿若一條匹練的銀蛇,只是微微顫抖著,不時發出一兩聲輕吟。冷汗早已將他身上的緞衫浸透,夜風一撫,寒顫沁骨。

蕭依寂嘴角牽動了兩下,手中長劍凜然一抖,湛藍sè的劍光由一變二,由二變四,最終化成一盤沙星,隨著他猛然爆發出來的真氣衝擊,悉數打向慕容然。慕容然不禁大驚失sè,他自詡在江湖中還算是個高手,但眼前這人的功力,顯然不是他說能對付的了。想到這裡,心底卻是竟生出誓死一拼的念頭。旋即雙手握住劍柄,足上一旋,朝著那劍雨迎了上去。雖然這慕容然內力比不上蕭依寂,但輕功倒是極為厲害,只見他在劍雨中閃轉騰挪,叮叮之聲不絕於耳,數點火星泛起一片耀華。僅是片刻便由那劍雨中衝了出來,手上劍式一變,那軟劍直奔蕭依寂哽嗓,冷焰森森,磷光泛泛,直yù取蕭依寂項上人頭。

然而蕭依寂仍是卓然而立,氣定神閒的模樣,更讓慕容然暗暗吃了一驚,知道自己上了大當,可惜為時已晚。靈蛇般的軟劍直到蕭依寂身前一尺的地方,便再也迫近不了,即便慕容然將內力提至極限,仍是想要再迫近一寸都難。他幾乎能看到蕭依寂俊面上露著一絲殘忍的神sè,未及他反應,蕭依寂左手化作一道殘光,電掣而動,以指力輕彈慕容然的軟劍,將那慕容然再次震了出去,落到丈外,立時口吐鮮血不止。

“去道歉!”蕭依寂厲喝道,冷峻的臉上不帶一絲笑意,卻也無絲毫殺氣。

慕容然聽的心頭一冷,但仍是肆無忌憚地訕笑道:“向誰?那個賤人?”此刻他的身上,也是無一處完整衣服,著實狼狽不堪,面sè慘白,嘴角不斷沁出的鮮血正顯是這他受了極重的內傷。他心中極為清楚,他必須盡力周旋至慕容家的人趕到。

“你再說一遍!”蕭依寂不怒反笑,口中的話極為輕鬆,但在他手上的落痕長劍,卻是漸漸褪去了湛藍,染上了一層妖異的紅光,落痕三尺之內,矮霧遊走,毫毛蜷縮,嚶嚶低吟,似是等待著慕容然的回答。

“我不道歉又怎樣?說到底雲落愁也不過是個青樓女子,少爺我就是要了她,都嫌她身子不乾淨。那個賤人!”慕容然低聲怒喝。

慕容然人字出口,就見蕭依寂長劍一抖,猛攻他身上三大要穴。

蕭依寂劍法卓絕,慕容然看得不由心頭一虛,腳下步子也亂了起來。蕭依寂趁此機會,長劍一抖,連著攻出三劍,可謂一劍比一劍狠毒,龍吟清嘯間,劍氣激盪著慕容然的錦緞長袍,將那長袍劃出一道道痕跡,直將慕容然整件長袍都撕裂一般,卻又不傷及他暴露在空氣中的身體。這種不痛不癢的攻擊,不禁讓慕容然怒火中燒,這面前的人,分明就是在戲弄自己。

只是蕭依寂並不著急,仍在慕容然身後緊追不捨,知道追出十數丈,慕容然終於抵擋不住蕭依寂這種無聲的嘲諷,當即長劍一旋劍刃,橫鋒向蕭依寂頸間掃去。這一劍攻得極為巧妙,說是掃,實則力道奇大,一道蕭依寂頸間,立刻變為了由上而下的落手式,狠狠地砸了了下來。

蕭依寂料準了他會出手,幾乎在他落手的同時,猛提真氣灌入足下,身形掠地一閃,恍如青煙,橫著飄出八尺藉著橫衝的力道,落痕劍鋒一偏就刺向了慕容然的右臂。

這一劍挾冽冽風勢不容緩和,轉眼便到了慕容然身側。那慕容然雖是知道蕭依寂挺劍刺來,未及做出反應,只覺右臂一痛,軟劍脫手而飛,打過一道爍爍圓弧,插進不遠的地面。一道血箭隨著蕭依寂拔劍而噴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