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兄這些年一直矜矜業業為朕和天聖朝綱勞苦,便恕了你對雲王府的汙衊之罪。下次這樣汙衊雲王府的話再不要讓朕聽到一句。至於冷王兄教子無方和治府不嚴任瘋狗咬人傷及百姓之罪不可免,罰俸三年。下不為例!”

“老臣多謝皇上!老臣再不敢汙衊雲王府,老臣定會好好教子,再不讓瘋狗出去咬人!”孝親王心下大喜,雖然罰俸三年,但這已經算是最輕的懲罰了,他孝親王府還不缺這點兒銀子。

“起來吧!”老皇帝擺擺手。

孝親王立即謝恩站了起來,跪得時間有些長,剛起來又跌了回去。

夜輕染就站在孝親王身邊,見他跌倒不但不扶還躲開了一步,他聽到老皇帝如此輕易地饒了孝親王,眉頭皺了皺,剛要開口,只聽德親王道:“皇上這個懲罰好,冷王兄雖然口拙,但對天聖對皇上的確是忠心耿耿,只是府中之事牽累了他而已。”

夜輕染不贊同地看向德親王,德親王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他有些不甘心地住了口,想到是雲淺月想要治德親王,這樣的處置小丫頭心裡定然不滿,他看向雲淺月。只見雲淺月靜靜站在那裡,低垂著頭,不知道想些什麼,沒對皇上的話進行反駁。他皺了皺眉,見孝親王又站了起來,也知道錯過了時機,不再開口。

“景世子,你的胳膊還在流血,還是包紮一下吧?”老皇帝也掃了雲淺月一眼,對走上來的容景溫和地道。

“皇上不用擔心,我的傷自己清楚。”容景笑著搖搖頭。

“果然是景世子!”老皇帝見他衣袖上血跡斑斑,他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讚了一句,見夜天傾已經帶著秦玉凝走上來,對葉倩道:“葉公主,請你給秦小姐診治一番!看看是否可用?天色不早了,若是可用就趕快進行,若是不可用也好趕緊收拾了!”

“好!”葉倩答應的痛快,轉身走向秦玉凝。

“回皇上,不用檢查了,小女子還沒有那麼虛弱,放幾碗血是沒什麼的。”秦玉凝沒等葉倩走近,虛弱地開口。

葉倩腳步一頓。

“唉,你的性命是景世子救回來的。可開不得玩笑,還是讓葉公主給你診察一番方可放心。”老皇帝擺擺手。

秦玉凝看向容景,動了動嘴角,垂下頭,低聲應道:“是!”

這短短的一個眼神和這一個“是”字從她口中幽幽傳出,道不盡的情意綿綿。只讓眾人都聽出了異樣的意味,不少人都不由自主地想著景世子是否對這位秦小姐有意?否則為何斷骨相救?而秦小姐聽這語氣也是有心於景世子的。眾人視線在容景和秦玉凝身上穿梭,看到夜天傾抱著秦玉凝,想著中間有個太子殿下,所以皇上詢問景世子是否有喜歡的人之時景世子才說沒有,大約是顧忌太子殿下吧!

這樣一想,再看夜天傾抿著唇看著秦玉凝不高興的神色,更加確定了心中想法。又想著太子殿下這些年一直都不喜歡雲淺月,對孝親王府小郡主和榮王府二小姐都很是冷淡,如今卻對丞相府秦小姐悉心相護,看來是一早就心儀這位有才有貌的天聖第一美人秦小姐的。

監斬席有片刻沉靜,眾人因為想到這最可能的一種想法,似乎偷窺了某種天機一般,人人臉上神色各異,不少人還隱含興奮。

容景似乎沒聽見秦玉凝的話和她看向他的眼神,從上來之後掏出娟帕徑自用單手裹住了肘腕處,遮住了月牙白衣袖浸染的鮮血。

雲淺月低著的頭忽然抬起,看向依然抱著秦玉凝的夜天傾笑道:“怪不得太子殿下一直以來都不喜歡我,對我厭惡如斯呢!而且對榮王府的二小姐和孝親王府的小郡主也一直冷淡,原來太子殿下真正喜歡的人是丞相府的秦小姐!”

夜天傾聞言猛地抬頭看向雲淺月,觸到她淺笑的臉手一顫,似乎沒想到她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