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

這如同當頭一記悶棍,朵朵幾乎站不穩,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當著另一個女人的面,將話說得這麼難聽。

鳳帝看她臉都白了,卻更加咄咄逼人,“不是嗎?夭朵朵,難道你又有了新的解釋?”

朵朵睜了睜眼睛,努力將自己的眼淚逼回去,她還有好多話沒有對他說,再怎麼難堪都好,她也不能就這樣奪路而逃。

鳳帝卻有些不耐煩,“你不會是來裡罰站的吧?如果沒什麼想說的,請你離開,回你的卿凰宮。”

朵朵站直了身子,隔著陽光裡細小的微塵,凝目望著她深愛的男人,終於鼓足勇氣,“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其實……”

她深深吸了口氣,“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但我知道自己是誰。可我只想做夭朵朵,因為……她比前世的攸姬更愛你。”

鳳帝一下愣住了,付霓也是滿臉的驚詫。

房間裡的空氣瞬間凝結,鳳帝卻冷笑著,“夭朵朵啊夭朵朵,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現在跑來說這些,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看著男人嘲諷的眼神,朵朵淒涼地笑了笑,“不,這一點都不可笑。如果你知道我懷著一顆怎樣的心來愛你,你就不會覺得可笑……我害怕那個詛咒,害怕跟你相愛相殺,我想要活生生的你,做父女也沒有關係,我只要你活著。”

她的眼神漸漸飄遠,越過苦澀綿長的時光,回到那泛黃的,遙不可及的六年前,她多麼想旁若無人地對他訴說自己全部的愛意。

她的聲音一定要放得很低很低,好像要低進塵埃裡一樣,一定要用最輕柔的語調,配上最誠懇的表情,眸子中要閃爍著盈盈淚光,那一定是這世上最動人的旋律。

可是,她做不到,用盡了力氣也做不到,對於他無情的質疑和嘲笑,她只能緊緊握著發白的手指,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已經被她逼成了一個如此冷酷的男人,對她只剩了翻臉無情。

那麼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一想到這個,朵朵的眼淚幾乎要湧出來,可是終究沒有哭,只是難堪地笑了笑,卻比哭更難看。

“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非我所願。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可是請你相信……”

朵朵抬起眼睛,彷彿要直直地看進他的心底,“我愛你,哪怕你身邊圍繞再多的女人,可是絕對沒有一個女人會像我這樣愛著你。過去是這樣,現在是這樣,未來的每一天……也會是這樣。”

她終於說完了,還未等他反應,她就微微躬身離開了。

不過是三言兩語,她卻已經渾身發抖,耗盡了一生的力氣,再沒有能量支援下去。

她走得又急又快,她承認自己害怕,害怕拼盡了一切,得到的只是他的嘲笑。

暖閣外的迴廊又遠又長,朵朵走得落落生風,快到出口的時候,卻被一隻大手拉住了胳膊。

她慌亂地回頭,卻意外地,對上一雙憤怒的眼睛,那雙眼睛好像要噴火一樣。

“夭朵朵,你真是好樣的!你最擅長的就是將別人的心攪得亂七八糟,然後自己一走了之是不是?”

朵朵一下沒明白他的意思,鳳帝也不需要她明白,將她連拖帶拽弄回暖閣。

付霓不知道什麼時候退下了,朵朵被他丟在榻上的時候,腦袋還有些暈,她想去思考一些事情,可身上的男人卻沒更多的時間給她。

他扯開她的衣服,他的吻和手指都帶著一股霸道的氣息,似乎要將她所有的理智席捲乾淨。

他輕輕喚著她的名字,每一次的沉入都亢奮有力,她不顧本就劇烈疼痛的身體,將自己的腿纏繞在他腰上,迎合著他的節奏,如同獻上一件活色生香的祭品。

“寶貝,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