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東西?大約是很重要的東西,或許比性命還要緊。

可他的動作卻是如此狠戾,好像要將她大卸八塊,挫骨揚灰了一樣。

滿懷的溫香軟玉,男人著迷地吻著她微翕的嘴唇,大手扣在她腰上,隨著自己的節奏,上下拋弄著她的身子。

懷裡的人可憐兮兮地弓著背,下巴搭在他的肩上,疼得說不出話來。

他驀然想起了什麼,急急煞住,迷迷糊糊地說:“對了,你是朵朵,我不能欺負你的,不能欺負你……”

她嘴角微揚,笑得有些苦,虧他失控成這樣還記得她是朵朵,可真是難為他了。

他沒欺負她,只是將她撕裂了。

男人鋼鐵般的身子忽然軟下來,將她放倒在床上,一邊用力動作,一邊柔柔地親她,口中喃喃,“朵朵,你乖,這樣是不是不疼了?是不是?”

怎麼可能不疼?這些聊勝於無的小溫存,比起此刻近似蠻暴的掠奪,根本是杯水車薪。

不過片刻,她已經疼得五內俱裂,冷汗淋漓,戰戰兢兢地瑟縮著,不但無法舒展,每一寸面板都變得異常敏感,動一動便是撕心裂肺。

她透過汗溼的睫毛,悽悽楚楚地看著這個按著自己開懷暢意的男人,他依舊動情地吻著她,嘴裡說著綿綿情話,每一句都貼在她的心眼上,柔腸百轉。

可他每動一下,她就疼得受刑一樣,兩個人的琴瑟和鳴,卻是她的水深火熱,他的快活無比。

整個過程都疼得撕心裂肺,她幾乎想把五臟六腑傾倒而出,想把自己變成空蕩蕩的軀殼。

沒有靈魂,沒有**,沒有血液,沒有記憶……這樣,是不是就不會再疼了?

是不是?

疼極了,她好像叫過師傅,可是他聽不到她無助的求救。模糊中她好像還叫過父皇,可那個白衣勝雪的男人被她弄丟了……

實在受不住了,朵朵像只被激怒的小貓,握起粉拳胡亂砸著男人的肩背,可這根本沒用,不過是給他撓皮搔癢,頓時委屈得淚眼婆娑。

胸前一片濡溼,男人身子一僵,抬起她的下巴,暗紫魔魅的醉眼愣愣地瞧著她哭得梨花帶雨的臉,頗為奇怪地問:“我都親你了,還是很疼嗎?”

朵朵有些哭笑不得,人縮在他懷裡,小嘴微張,氣若游絲,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男人伸手,在她額上摸到一層水汗,縱然醉得顛三倒四,也心疼得無以復加,於是並未盡興,就草草地偃旗息鼓,鳴金收兵了。

朵朵顯然受了些驚嚇,縮著身子往床角躲,只想躲得遠遠的,卻被他眼疾手快地一臂摟住。

她縮在他懷裡不敢動,生怕驚動了他,不知道他又會做出什麼來。

她疼得發抖的身子,已經承受不了更多。

“是不是我還不夠好,所以你才這麼肆無忌憚地傷我?”他醉醺醺地吻上那雙紅透的眼睛,手指摩挲著她眉間那抹刺得他雙眼劇痛的硃砂,忽然悲哀地笑著,“我早晚死在你手裡……”

朵朵空茫地看了他一會兒,側過頭,把臉埋在他肩上,想著跟他說“對不起”。

可是,她又想到傷害已經鑄成,就算說一萬句“對不起”,也於事無補了。

……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朵朵望著的床頂,愣愣地發了一會兒呆,是金喜閣,小夜的房間。

那昨天晚上……

她四下看了看,身邊沒人,枕套被壓得很皺,床單也是。

一個人光溜溜地坐在大床上,身下一片冰冷滑膩,她像個懵懂的孩子,傻傻地打量著四周,可身體的變化,她是知道的。

原來,昨晚那些都不是夢。

朵朵揪著被子,像個受氣的小媳婦縮在床角,一顆心空蕩蕩地沒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