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對她這個天才不太看好啊,拿點實力給他看看。

幾個大步就躥到鳳帝身邊,抓起毛筆眉頭一擰,不管了,不順手也能湊合,毛筆就毛筆!

鳳帝在心裡偷笑兩聲,美國長大的孩子還真是讓人頭疼,朵朵從小就不會用毛筆。

見他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某朵嘿嘿一笑:“父皇,你別小看我,這幾年我的毛筆字可是進步神速哦!”

鋪好宣紙,學著那些書法大家,大筆一揮就書寫了起來,可惜這毛筆並不聽她的話,紙上落下的那個東西,與其叫字還不如叫鬼畫符。

“這是你說的進步神速?”看到那狗爬似的字,鳳帝仍是一副處事不驚的神態,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只是幽深的眸子好似有什麼在跳動。

“……是不太好看,可真的有進步了嘛,至少沒缺胳膊少腿……”

某朵臉一紅,很有自知之明的樣子,探頭看了看他寫的字,一臉諂媚地笑道:“呵呵,父皇的字好漂亮。”

瞧睢,人家寫的這個字,嘖嘖,那個漂亮啊,對於書法她不懂,想來想去,只有漂亮這二個字好用。

這就是父皇和公主的差距,真是的,有這書法大家在這兒,她這個毛筆都握不好的人,何必來自曝其短的逞能呢?

鳳帝不動聲色地抿唇看著她,時隔五年看到她的“墨寶”還是嚇一跳,還有,可以形容的詞有很多,比如龍飛鳳舞,飄灑有致,入木三分,蒼勁剛健,光潔秀勁等等,可她偏偏用了女子的專用形容詞“漂亮”這兩個字。

“別忍了,想罵就罵吧,反正也不會少一塊肉。”某朵撇撇嘴,無所謂地聳聳肩,只是臉上的紅暈經久未退,小聲嘟囔道:“明知道我不會用毛筆,分明就是父皇你故意刁難……”

鳳帝輕輕撫著額頭,璇霄,辛苦你了,我也錯怪你了。

見某朵的嘴噘得老高,鳳帝起身,無奈道:“不用默了,跟我來。”

不知他要做什麼,某朵不以為然的跟上。

本以為這默寫的事,塵歸塵、土歸土,不跟她計較了,誰知道鳳帝竟要她以所學棋藝跟他對上一局,想看她到底學到什麼程度,還訂下了條件,他若贏了,某朵一個星期不準出去玩,某朵若是贏了,今晚他親自下廚給她加餐。

某朵很想問一句,至於嗎?這分明是不平等條約,可是一看到他唇角噙笑的高深模樣,立即將一肚子的不滿嚥了回去,半句話也不敢問了。

得兒,對局就對局,本公主對於棋局,還是頗有自信,那麼多大神都敗在我手下,父皇你當心了。

棋局設在書閣外的一片空地,一樹樹桃花嬌豔,燦若流光,一望之下便讓人心曠神怡。

某朵撩起裙襬坐下,與她對坐的鳳帝淡淡一眼掃來,修長如玉的指拈起黑子,點上棋盤中的天元,竟是極輕蔑地點棋落位。

某朵笑得如狐狸一般,天元的走法,極好極好,平白佔他個便宜,生恐他手抖才點出那一子,慌忙按住他的手臂,正色道:“父皇既是讓我,我若贏了,賭注可不準再變,接下來,該我走了。”

鳳帝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某朵被他看得發慌,指尖一顫,白子竟從指縫間滴溜溜地滾落,落在天元旁側並下一手,黑白二色,相映成趣。

某朵懵了,鳳帝微微一笑,極度風雅:“朵朵好大的手筆,你這是尊老麼?”

“客氣客氣。”澀然抽了抽唇角,勉強笑道:“尊敬父皇是兒臣應分之事。”

該死的,竟在這時候失誤!

過了許久,不見他落子,某朵不禁有些沉不氣,屈指敲了敲石桌:“父皇?”

鳳帝抬眸,好似如夢初醒,優雅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你不悔?別說父皇欺負你,給你一個悔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