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肆虐了一夜的風雨終於漸漸停歇了,一切終於歸於平靜。

一隻小鳥探頭探腦地跳上了枝頭,畏畏縮縮地開始練嗓。

朵朵沉默著,跟著璇霄慢慢走出了他的家門,遠處傳來幾聲雞叫,竹林裡依然留著昨夜風雨的痕跡。

她回過頭去,再看一眼璇霄的家,忽然想起了他日日催促她背的《詩經》,其中的兩句此時此地驀然湧上心頭:“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風瀟瀟呀雨瀟瀟,遠處雞鳴聲聲繞,既然已經見到了你,怎麼能夠不歡喜?

可是不知為什麼,她心裡就是不歡喜。

帶著這樣的惆悵,她向前走去,沒走多遠,就被迎面跑來的邱析撞了個滿懷:“朵朵!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都好吧?”朵朵抬起頭看著他,甜甜地笑了笑:“帥帥迴天鳳宮了嗎?”

“陛下還在忙。我們回去慢慢說。”邱析細細打量著她的臉色,又看了璇霄一眼,然後,揮了揮手:“璇霄大人,我帶朵朵先回去了。”

璇霄沉著臉,點了點頭。

一回到天鳳宮,邱析就抓著自家公主緊張地問:“昨天晚上,就你們倆,在他家裡過了一夜?”

“……呃……怎麼了?”

邱析的鼻尖都冒汗了:“那、那他沒欺負你吧?”

朵朵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腦子有病吧,你想什麼呢?”

邱析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但是某朵接下來的話差點兒讓他跳了起來:“可是,那樣的氣氛中,他……他……他差一點……”說不下去了。

邱析明白了,看著公主殿下困擾的樣子,他走過來坐在她的身邊,充滿耐心地說:“根據科學研究表明,極度危險和緊張的氣氛會刺激腎上腺素的激發,同時帶動荷爾蒙的分泌……所以你們孤男寡女的,在那樣的情況下,有那樣的衝動是很正常的嘛。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你們倆,現在還是很純潔的師徒關係。”

他嘴裡不停唸叨著,就像是在安慰她,也安慰自己一樣:“比小白兔還純潔,比雪花還純潔,比陛下的心靈還要純潔……”

某朵暈暈乎乎地聽著,又暈暈乎乎地想著昨晚的場景,魂遊天外。

“朵朵,你先回房休息一會兒,陛下和魔尊、妖王都忙著,沒這麼快回來。”說罷,邱析就將她推回房間。

“等等!”回過神來,某朵一把抓住他,眯著眼一字一字地說道:“我可當你是哥們,才把昨晚的事說給你聽,你不會在帥帥面前告我一狀,把我給賣了吧?”

“看你想到哪兒去了!”邱析感覺很受傷,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朵朵啊,你真是太不瞭解我了,你當我是風音嗎?放心啦,這事我會爛在肚子裡的,絕不會對任何人說起。好了,你去歇著吧,現在宮裡宮外忙得人仰馬翻,有法力的大人全都修補被破壞的結界去了,連老太君都帶著天狐一族的精英去幫忙,我也不能閒著什麼都不做。你就乖乖待在天鳳宮,等我們回來,哪兒都不準去啊!”

臨近黃昏的時候,陛下回來了,清朗的眉宇間頗有幾分倦意,去房間看了看還在死睡的某朵,見她毫髮無損,便放心下來。

之後玥琅和花紫陽也來了,陛下向交代了一聲,便去靜室閉關七天。

某朵連續蹺了三天的課,其中有兩天是璇霄的課。

足不出戶,成天就在床上悶頭狂睡、怒睡、往死裡睡。

花錯幾天不見她去補習班,心裡奇怪,於是就拉著祝黎到天鳳宮來看看她到底在玩什麼。

一來就見睡神公主還窩在床上,花錯一把拉開她的被子:“朵朵,你養顏哪?這麼個睡法?”

某朵把腦袋埋在枕頭裡悶悶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