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冒出來,手舞足蹈狀若瘋狂地扭動著——過度刺激的興奮下,她居然暈過去了。

眾人一陣手忙腳亂,扶的扶,抱的抱,趕緊把這個丟人的丫頭弄走。

翠花趁亂跟著人群跑了,頭也不敢回,耳根燙得好似剛煮過,也不知是氣還是怕。

跑出老遠才脫力地籲一口氣,油然生出一種前途漫漫,兇險異常的感慨。

“他對我那麼一笑,說‘姑娘身上好香’啊……我真是做夢也不敢想!你說、你說他難道真的看上我這啥都沒有的小丫頭了嗎?”

秋菊躺在床上鼻血橫流,眼冒星光,第十七次重複這句話。

翠花隨口答應,她忙著在秋菊房裡找東西。

“他對我那麼一笑,說……”

在第三十次重複的時候,翠花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丫鬟梳妝必備之桂花油。

“他對我那麼一笑……咦?等下,翠花姐你在做什麼?!”

秋菊騰地從床上蹦起來,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把一整瓶桂花油朝頭上倒:“你、你瘋啦,味道那麼重!”

“別小氣嘛,一枚銀幣跟你買還不成嗎?”

翠花笑得格外親切溫柔:“嗯,這樣才香,你也來點吧。”

說著把剩下的桂花油一股腦倒在秋菊身上,嚇得她又叫又跳:“不是錢的問題!你真的瘋了!趙管家會罵死我們的!”

“不會。”翠花慢條斯理用梳子把油膩膩的頭髮梳整齊,又開始翻秋菊的首飾和化妝盒:“待會兒去主樓,比咱們誇張的必然有大把,法不責眾。”

秋菊聞聞自己身上,臉皺成了一團:“這麼香反而過了,真膩!”

翠花難得在耳邊簪了一朵珠花,薄施粉黛,奈何她臉色蠟黃,五官也寒磣,上了脂粉反倒覺得更難看些。

秋菊只覺慘不忍睹,隱約感到向來隨和的翠花,今天很古怪,她又不知怎麼開口問。

“那個……翠花姐,你真不覺得這香很膩人?”秋菊小心翼翼地問。

“不會啊,要香就香得徹底。”

牛翠花同志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滿意地笑了。

兩人一路頂著迷人的桂花香往主樓趕,人人為之側目。

好在主樓裡的姑娘們們幾乎個個戴花薰香,油膩的桂花頭油香混在裡面,反倒不那麼出眾了,只不過害得趙管家進來後打了十幾個噴嚏而已。

“咳咳,我知道你們能這麼近距離地看到無名公子,心裡很喜悅,但也不要喜得太過了……”

趙管家提醒了幾句,見沒人理他,也只好作罷:“算了……我來分配活計,叫到名字的上來領牌子。”

翠花的活兒是照顧青鄔閣的花草,正把牌子掛在腰間拴好,肩上突然被人一撞,秋菊虛弱無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翠花姐……他、他又來了……快扶住我……”

怎麼又軟了?翠花莫名其妙地回頭,只見無名走進來,捂著鼻子,又有趣、又難受地看著屋裡亂糟糟的景象。

趙管家在一片譁然聲中慌張跑過去,低眉順眼地問:“公子,您有什麼吩咐?”

“管家不必多禮,見這裡熱鬧,我過來看看。”

他抬眼掃去,見眾多年輕女孩穿紅著綠,濃香撲鼻,心裡好笑,捂著鼻子走下去,也不說話,只一個個仔細看過來,忽見秋菊渾身酥軟雙頰暈紅地看著自己,他毫不猶豫走到她面前,柔聲笑:“姑娘,又見面了。”

兩行細細的鼻血流下來,秋菊的聲音如夢如幻:“公子……我、我……”

姑娘們齊齊看向秋菊,眼裡是各種羨慕嫉妒恨,翠花從後面悄悄掐了她一把,秋菊渾然不覺,估計早已魂魄離體了。

無名並不驚訝,三根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