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趴在他肩頭一陣冷笑,朵朵笑得全身都發顫,握著匕首的手瞬間一緊,血便順著他的脖子流了下來:“父皇啊,您對兒臣還真是缺乏瞭解。我呢,很難得恨一個人,可一旦恨上了,就會發瘋,瘋起來會做出什麼,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開門吧,不要抹殺了我對父親最後的一絲尊重。”

鳳帝淡淡一笑,深邃的鳳眸卻滿是難以言喻的痛楚:“朵朵,如果你下得了手就不必客氣。只有我死了,你今天才能走出這道門。”

朵朵輕笑,玩味地看著那張俊美得讓人難受的臉,無視他加重在腰間的力道:“你就這麼自信我下不了手?別這樣看著我,也別對我這麼溫柔,不然我會多很你一分。你知道對我來說最大的侮辱是什麼嗎?是你把我當成別人的替身!如果你今天一定要跟我分出個勝負,可能就會應驗數萬年的詛咒,相愛相殺……殺了你,我再陪你一起死好不好?”

隨著她話音落下,手中匕首的刃端,又欺進了他脖頸一分。

鳳帝無懼頸間的神器,對上她的雙眸,靜靜凝視了半響,溫柔而慎重地問道:“那你愛我嗎?只有相愛的人才會應驗這個詛咒。”

愛?

是的,她愛他……曾經是那麼那麼地愛他,聰明如她,怎會不知道自己缺失了一部分記憶。

無數個夜晚,那些缺失的片段在夢裡走馬燈一樣地閃過,每一個畫面都有他。

為什麼要洗去關於他的記憶?

沒人給她解答。

每當她提到幾年前的事,連瘋癲如恰恰西都會黯然不語。

師傅、楚漣、小夜,更是將這話題視為禁忌,只要她一開口,他們就跟她打太極,繞來繞去,始終不肯告訴她到底忘記了什麼。

而墨溪,把她當瘟神一樣,總是躲著她。

想要知道真相,只有自己找答案,這半年她去了很多地方,其中一個地方就是青丘。

花錯在柢蓮真君手裡拿到的那個信封裡,裝著她缺失的記憶,花錯去晴海之前把這封信交給青丘的狐帝。

不明真相的恰恰西幫她偷到了這封信……事情就是這樣了。

原來,她以前那麼愛他,不惜神魂盡散也要愛他。

她知道了那個詛咒——孤大恨!孤以修羅之王的名義詛咒這神鳳一族徹底消失於三界!族中男女愛不得、恨不能、心肺全無!相知不能相守、相思不得相見、相愛永成陌路、歷千世劫,便是愛恨得正果,也要傷無辜、成憾事,相愛相殺!

這樣的詛咒,似最剜骨的寒,只有女人才能立下這樣惡毒的詛咒。

女人恨起來,就是可以這麼決絕,不可理喻,死也要讓神鳳一族給她陪葬。

可是,為什麼沒有應驗,為什麼他們都活著?

洗去愛他的記憶,所以他們都活著?

或許……因為他不夠愛她,他最愛的是另一個女人,所以詛咒才沒應驗?

她多傻,忘記了一次,還懵懵懂懂的再次愛上他!

可他,卻把她當做另一個女人的替身,哈哈哈哈哈……不可原諒!

看到她眼裡徒然暴增的恨意,鳳帝笑了笑,那笑容繾綣而悲涼。

朵朵壓下匕首緊貼上他鎖骨,一字字回道:“我曾經愛過你,可你踐踏了這份愛,如今愛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恨,我恨你!”

傻丫頭……暗自嘆息,恨從何來?若是所有的愛都消失了,你又何必恨我?

對上她恨意濃濃的雙眼,鳳帝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任性鬧脾氣的孩子,語氣中有著無奈:“朵朵,我不知道該跟你怎麼解釋。如果你真恨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他抬起左手,抓上她的手腕,迫使那匕首更貼近自己脖頸:“我的命現在就在你手裡,只要你想要,立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