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風小了些。

逸雲閃入一座寬闊的跨院暗影下,用傳音入密之術向如黑道:“黑弟,正屋大樓上下燈火通明,狗東西們戒備森嚴,不知在鬧什麼鬼,咱們何不先找人問問?”

“好,讓我擒一個小卒來。”

“你去也好,我先清一間小房,以便拘問。”

如黑一走,逸雲閃入月洞門,沿牆根花木暗影貼地進入廊下,凝神偵嫂四周有否暗樁,確定此地無人,便走到窗下,傾聽室內動靜。

室內有輕微的呼吸聲,似乎只有一人在內酣睡,他手指在窗緣輕輕一劃,鉸鏈立斷,揭開窗一閃而入。

房中漆黑,但他一雙慧眼黑暗中可明察秋毫,閃至床前掀開帳,伸手一按床上人天靈蓋,向後一抹,是個女人,她仍然酣睡,睡得正甜。

他出了窗,又入跨院,如黑剛接著一名小賊回來,兩人逕奔房中,逸雲留在視窗向外戒備。

如黑將小賊放倒,拍醒小賊,點了他的軟穴,指尖兒點在他的腮骨旁,輕喝道:“要命的就別嚷,小聲回答我的問話。”

小賊探身發軟,想掙扎那是白費勁。誰不要命?螻蟻尚且貪生嘛!他只好一一直說,將白天發生的事,從實吐出,倒是頂坦白。

“饒你不死,但委曲閣下睡上兩天。”如黑點了小賊的睡穴,挾在肋下,到了窗邊。

逸雲聽得真切,如黑一到身畔,他輕聲道:“黑弟,天魔夫人這一群人,好陰狠的毒計!她們要借九葉靈芝之事,引起武林無窮紛爭,內情如何,我們得探個水落石出,可不讓她們胡來。”

“雲哥,我看最好放手不管的好。”

“為什麼?咱們怎能眼看血肉橫飛,枉死無辜?”

“哼!這一種人誰不是窮兇惡極的悍賊,殺人放火無所不為之輩?一路哭不如一家哭,雲哥你不可動婦人之仁。”

“黑弟,你不見武當派也牽連在內麼?荊州武當門下全在召集手下,這是你我入暮時親見之事。武當乃是名門大派,頗具俠名,株連在內畢竟……”

“哼!頗具俠名?算了吧!三陰一絕就不是個好東西。既然頗具俠名,幹嗎坐令門人不法?讓他們永記教訓,倒是好事。這事一張揚,武當是否言過其實,是否浪得俠名,看此一舉,假使真是頗具俠名,就該約束門下。”

逸雲輕笑一聲,道:“你這張小嘴道理怪多,可是心未免狠了些,依你。”

“雲哥,話不是這般說,身為俠義門人,所為何來?不除暴去惡,大可荷鋤啃書足矣,不必苦練上乘心法,自找苦吃。殺一害而救百善,佛亦有此明訓……”

“好了好了,再說你的除惡務盡的高論要出籠啦!咱們先鬧他一鬧,火上加油,豈不更妙?”

“走啊!太白山莊的魔崽子準敞開來幹,爺爺可放他們不過啦!”

逸雲問道:“爺爺他老人家可是江湖人?”他始終不知如黑的真正身份,感到他十分神秘。

“也可說是,也可說不是,到我家時你自會知道。”

“賢弟,我感到你有許多事瞞著我,不當我是大哥。”

如黑突然輕撫他的肩背,依近他柔聲道:“傻大哥,日後你自會知道,我不會永遠瞞你,除非你……哦!你不是也瞞著我許多事麼?”

“我瞞了甚麼?”

“你這一身曠世絕學,和到中原的所圖。”

“賢弟,這是二而一的事,當我大事辦完,我將向你一一說明;這牽涉一件武林欺師滅祖的大事,目前我剛得到些少線索,不宜張揚,請怨我暫行守秘。你我雖非同胞,亦未義結金蘭,但貴在知心,不必拘於形式,事實是情勝手足,何待他求?我不會瞞你的。”

如黑不知怎地,身軀一軟,伏在他肩後。“卟”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