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護士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這也是付醫生讓院方給重新安排的,免得再出什麼岔子,醫院這邊面子上也不好看。

其實這年頭像嚴琅他們這樣的軍官士官甚至首長,絕大部分人找的妻子都是醫院或者文工團的,剩下的要麼就是自己老家給安排的,要麼就是領導首長幫忙介紹的。

沒辦法,畢竟都是在軍營裡,見天兒看見的都是些大男人,想找媳婦都困難,組織上要是不幫忙解決,還真讓人打光棍啊?

也是因此,先前醫院才給嚴琅這邊安排了個積極響應的小護士,嚴琅也知道這些,原想著反正過幾天就走了,倒是沒想到會一眼就對新來的實習醫生看對了眼。

可惜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人家容醫生對嚴琅沒看對眼,表情很是淡淡,還沒有剛開始認識那會兒熱絡呢。

嚴琅心裡是察覺到可能自己做了什麼說了什麼,讓容倩不舒服了,這會兒也不敢多說多做,只能暗搓搓裝個可憐,被容倩忽視了也沒辦法。

容醫生給兩人做了簡單的檢查,又登記好了體溫血壓等資料,這就帶著另一個護士走了,看起來是還要去給另外的病人查房。

這會兒也已經六點左右了,冬天裡北方這天黑得早,廖護士照顧著給嚴琅周瑞吃了藥吃了飯,又看暖水壺裡水沒滿,打滿了熱水,這才暫時離開了。

嚴琅跟周瑞也有些累,躺著迷糊了半晌,張雪花帶著一身寒氣回了病房,這才把兩人給吵醒了。

&ldo;你小聲點,做事手腳輕點,老嚴正睡覺呢!&rdo;

周瑞眉頭緊皺,看著張雪花手裡大包小包的拎著,沒把心裡那點不滿說出來。

雖然他如今已經升士官了,又經常出任務,津貼算是不錯,可每個月他還要把一半的津貼寄給母親跟妹妹。

母親身體不好,常年吃藥,妹妹又在上高中,現在已經恢復高考了。

周瑞自己吃了沒文憑的虧,他跟嚴琅是一起選入野戰部隊成為武裝偵察兵,可嚴琅已經升了軍官,他卻還是士官,只能盼著有機會去軍校學習,以後才能繼續往上升。

因為這些,周瑞自然是希望妹妹能夠上大學,以後無論是工作還是物件都更好找。

以前張雪花在老家也就算了,總歸有母親壓著,現在到了他這裡,轉眼就這麼花錢如流水,周瑞有心想要問問張雪花這次過來有沒有找母親拿錢,可旁邊還有嚴琅,周瑞也開不了口。

正是因為心裡不滿,周瑞說話的聲音不大,卻很是嚴厲。

嚴琅一聽,呼吸頻率都不變,閉著眼繼續裝睡。

周瑞說完扭頭看嚴琅沒醒,這才鬆了口氣,大男人嘛,家醜被兄弟知道了,難免會覺得丟人現眼。

張雪花卻是委屈極了,卻也不好說什麼,只委屈巴巴地看周瑞一眼,&ldo;知道了瑞哥,我這不是沒怎麼吵吵嘛,瑞哥你吃飯沒有?我買了點水果,回頭等老嚴醒了也分他吃上幾個,養病的時候每天吃點水果,對身體好。&rdo;

周瑞臉色更差了,冬天水果貴也就不說了,反正是入口的吃食。

你說你個婆娘,說是來醫院照顧男人,結果你倒好,下午走得沒影兒,晚飯還是護士去食堂打來的,讓人知道了都丟人。

&ldo;吃了,你自己簡單洗洗就睡了,廖護士拿了張彈簧床,明天你就先回老家,這邊也不方便。&rdo;

張雪花心裡聽得難受,這人也不說關心關心她下午去哪兒了,冷不冷餓不餓,開口閉口就是趕她走。

原本張雪花還興致勃勃的想要跟周瑞分享自己的&ldo;賺錢大計&rdo;,這會兒心裡一寒,就有心揭過,想著以後賺了錢也一定不能全都給周瑞說,要不然這人還不得讓她把錢都給家裡那老不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