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大秦相國之子。

燕元宗勉強站起身來,淡然道:“既然是訂婚之日,我也就不說太煞風景的話,不過有一點我必須提醒你,若然有一天你對不起燕琳,我這個做皇兄的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薛無忌尷尬的笑了笑,遠處的薛安潮也顯得頗為驚奇,他顯然沒有想到這個印象中一貫懦弱的歧王竟然發生了突變。

晶後美目中閃過一絲欣賞的眼神,她所期待的正是這樣的皇兒。

薛無忌最後和我又幹了一杯,然後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晶後正欲向眾人敬酒的時候,許公公來到了她的身邊,附在她的耳旁小聲的說了些什麼,晶後的俏臉登時變得驚慌起來,她迅速站起身來,向燕元籍道:“勞煩太子替我招呼薛相國父子,我有急事需要離開一會兒。”她顧不得多做解釋,轉身向裕德宮的方向走去。

儘管晶後沒有說明,每個人都猜測到此事一定和宣隆皇的病情有關。有了這件事壓在心頭,我們這些人再也提不起喝酒的興致。

燕元籍雙目不住向裕德宮的方向張望,終於再也沉不住氣,起身道:“我擔心父皇有事,先過去看看!”

此事表面看來跟我毫無關係,其實宣隆皇的生死關乎於我在秦都未來的利益,我佯裝鎮靜,內心卻是緊張到了極點。

薛安潮舉起酒杯道:“既然主人都有急事,老夫只好乾了這杯酒先行告辭。”

我和燕元宗同時端起酒杯,正要陪他飲下,忽然聽到裕德宮的方向傳來激烈的爭吵之聲。我們相互對望了一眼,幾乎同時向裕德宮的方向走去。

燕元籍臉色鐵青的站在裕德宮前,四名御前護衛擋住他的去路,燕元籍怒道:“若是再敢擋住我去探望父皇,小心我將你們碎屍萬段!”

許公公道:“太子勿怪,皇后吩咐過,沒有她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探視陛下。”

燕元籍怒吼道:“我乃大秦太子,難道連探視父皇的權力都沒有嗎?”

許公公道:“請恕老奴無能為力。”

每個人的內心都緊張到了極點,從眼前的情形來看宣隆皇的病情恐怕不容樂觀,晶後謝絕眾人探望,意在掩飾宣隆皇的病情,掌握整個事件的主動。

燕元籍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大步向門前走去。

四名御前護衛齊刷刷的抽出腰刀,一時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燕元籍又向前邁了一步,四把鋼刀已經指向他的胸前,燕元籍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們有沒有害我的膽子!”

許公公冷冷道:“太子還是不要難為老奴的好!”

“殿下!”薛安潮和我們同時趕到了現場,他輕輕拍了拍燕元籍的肩頭,示意他鎮靜下來,宣隆皇生死未卜,在這裡發生衝突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事情。

燕元宗和燕琳對父皇的病情也十分的關心,齊聲道:“許公公!讓我們進去看看父皇吧!”

許公公面無表情道:“沒有皇后的允許,任何人不可入內!”

薛安潮微笑道:“諸位請不必慌張,陛下吉人天相,想來不會有什麼事情,大家還是先回去休息,等候皇后傳召也不遲。”

燕元籍的目光終於軟化了下來,他和薛安潮父子一起離開,燕琳在宮女的陪同下也返回儲秀宮休息了。

我和燕元宗一路,他本來就因為燕琳訂婚之事鬱悶之極,現在又加上擔心父皇的病情,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我們來到車馬的停靠處,卻沒有看到駕車人的影子,燕元宗怒道:“人呢!”過了好半天才見到一個灰衣人自遠處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仔細一看原來是那日去楓林閣給我送信的陳子蘇。

他來到我們面前上氣不接下氣道:“岐王……殿下……我……我剛剛去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