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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那姓鐘的女孩,這回是她主動找你的?”
王翦裝沒聽見。
王居安低哼:“小丫頭片子,”本想好好教育兒子一番,提醒他學會識人,可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心說這個年齡的都是似懂非懂的花崗岩腦袋,講再多也治標不治本,人還嫌嘮叨,少不得找個機會,把這事兒連根除了才好。他心裡不耐煩,索性不管,徑自上樓沖涼。
第二天,周遠山帶著蘇沫到法院找了人,他人緣好,鐘聲的情況不算複雜,操作起來很順當。出來以後,周遠山又陪她跑醫院和派出所,到中午大致敲定事情。蘇沫想請他吃飯,周遠山說已經約了客戶,兩人就站在冷飲店的陽傘下喝汽水。
周遠山一直沒提莫蔚清的事,蘇沫倒有點不好意思,眼見人家幫忙幫得爽快利落,自己卻支支吾吾連個迴音都沒有,似乎說不過去。想來想去還是先了解下情況再說,蘇沫拿定主意直接開口,問:“周律師,你和莫蔚清以前就認識?”
周遠山面上有些兒不大自然,低頭笑一笑:“認識挺早,當時年紀小不醒事兒,誰也不讓誰,後來為件小事稀裡糊塗分了手,我大學畢業去了外省,前兩年才回南瞻,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無意中碰上了……”
他停住,望了會兒街上的車流,才道:“以前吧,覺得這姑娘傻乎乎的什麼也不懂讓人著急,現在像個人精一樣又覺得不習慣,不知道該怎麼接觸。”
蘇沫說:“一個人變化大,肯定是生活有變故,受了挫折吃過苦,要是條件允許,誰願意沒事折騰自己呢?”
周遠山沒再多講,從褲兜裡摸出一根菸正要點上,想起來問她一句:“不介意吧?”
蘇沫點點頭,有些驚訝:“你抽菸?”
周遠山笑起來:“我怎麼就不能抽菸了?”
“我以為你煙酒不沾。”
周遠山嘴裡咬著煙,掰起手指數給她瞧:“抽菸、喝酒、搓麻、賭博、溜鬚拍馬,缺一不可,你以為老王真像他自己說的,盡喜歡刺兒頭?”他話沒說完自己先笑起來,“要是渾身帶刺隨便扎人,我還怎麼混?”
蘇沫聽見這話,也忍不住好笑。
周遠山又說:“像老王這樣的有錢人,要是巴心巴肝地湊過去事事都合他的意,他肯定心裡不屑又堤防。要是偶爾給他惹點小麻煩,他會覺得,這人是挺二,但有點意思,真性情還在,沒俗到家,可以一用。”
他說得有趣,蘇沫卻想:周律師太不小心,輕易就說出這些話。可轉念又想:怎麼看他都不像粗心的人,能說出口自然是因為信任我。
她一時高興,心裡就越發猶豫,覺著莫蔚清的事總瞞著人家也不是個辦法。只等周遠山一走,蘇沫就打了個電話過去,對方仍是長時間無人接聽,她既感到慶幸也擔心,接著又給從蓉打電話,那邊也說聯絡不上莫蔚清。
蘇沫回公司上了半天班,總經辦的同事忙著佈置大洽談室,一時購買菸酒小吃準備水果拼盤,一時又聯絡酒樓預訂席位。下午開會,王亞男率先總結髮言,表彰各部門的積極配合,接著王居安也表示,希望大家接下來全力以赴,爭取更好成績。
會議快結束,趙祥慶和胡特助才趕到公司,趙祥慶一進門,房間裡頓時變得熱鬧,他先是往王亞男跟前湊了個趣,逗笑一片人,又挨個兒地和開會的人拍肩搭背抱了一圈,走到蘇沫跟前還不忘問她,老人孩子最近如何,足見這人心細如髮。
王亞男今天很高興,人卻略感疲倦,只讓王居安和幾個副總帶著人去酒樓開慶功宴,自己回家休息。
趙祥慶見一把手走了,更來勁兒,一時讓人在席間拍照,一時又攛掇著上次參與專案的同事和幾個部門老總坐一桌,偏生漏掉胡特助。而蘇沫也瞅了個空躲開去,溜去總經辦付麗莉那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