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魄,法力遠在七星魔君之下,若不費吹灰之力便可重登帝位,將多麼令人心奮。

突然,七星魔君手掌一攤,用召喚之術喚來一個白瓷瓶,開啟蓋子,從內取出一粒藥丸,對亞旭說:“這是我經千辛萬苦苦練好的護鳳丹,它已被我用全部魔力下了鎖生之咒,只要你背叛我女兒,你便會中咒死於非命。”

亞旭知道鎖生之咒是一種非常厲害的魔咒,應咒性百分之百,毫無僥倖破咒的可能。如果服下它,倘若真背叛雅綴,那後果將不堪設想。他道:“請問魔君,‘背叛’具體指什麼?”

七星魔君道:“第一,喜新厭舊,冷落我女兒;第二,無能力保護我女兒,致使我女兒受到傷害。第三,背叛我,就是背叛我女兒。”

這些也是背叛?亞旭愣怔。

七星魔君道:“難道你不敢服下它?”

亞旭一直沒忘七星魔君奪位及擊散二魂六魄之仇,直到現在他都有除七星魔君解恨之心,怎會答應這對他來說甚是無禮的要求?心中頓時十分生氣。又一想,女戰神對他如此無情無義,他又何必為他守住情有獨衷的誓言?乍一看雅綴,那身姿容貌堪比美神,眉宇間更頻添幾分楚楚風致,飄然出塵,溫雅脫俗,心不由得一跳,接過藥說:“好,一切悉聽尊便。”便一口吞下。心想:還有什麼比得到彼薩斯大權更重要的呢?

雅綴痴望著亞旭,雙眉如畫,眼波似水,卻道:“你能做到不背叛我,但我做不到像愛他樣愛你。”

亞旭忽的兩眼發酸,心頭悲哀得喘不過起來。那紅衫女子也曾對他說過類似的話,他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全世界最傷心的人。論外貌,誰有他酷?說用情,誰有他深?為什麼上天如此不眷顧他?為什麼天下人都要負他?是前生的債需要今生來還,還是自己真不該為誰動情?想來,他真覺自己窩囊至極。那心頭之苦,恐怕無人能解,只苦笑:“公主莫說狠心話,你我不都是天涯淪落人嗎?

雅綴茫然一愣,淚滴之光泫然眼角。

七星魔君說:“我女兒怎會是天涯淪落人呢?年輕人,玩笑可不是這樣開的。”

眾人散去後,魂都散了的雅綴獨自來到玉石亭臺中。

夜的深邃無可比擬,今晚無星辰點綴,無清爽的風拂面。雅綴在簾帳飄飛中席地而坐,閉目撫琴,琴聲哀婉動人,酣暢淋漓。她的手指纖細修長,白皙如玉,在琴鉉上此起彼伏,跳動自如。每一個音符幻化成一隻只彩蝶,從她之間悄悄飛出,縈繞在身旁,柔軟無骨,紛飛自如,美麗不可方物。

他彈的是“蝶魔曲”,曲調抑揚悽婉,驚惶惆悵,令人有種痛徹心扉的淒涼感,連旁邊的白牡丹也瓣落香消。

麗涯羽冥已披“隱身玄衣”來到此。一聽那哀傷之曲,麗涯熱淚奪眶。對羽冥是愛入骨髓,對亞旭是百般愧疚,對拼瀾是謙愧萬分,種種都令人心碎。

他們正想靠近雅綴,亞旭出現了,他風姿勃發,黑衣爍爍,更顯年少氣盛。麗涯望向故人,真希望他的心如他的外表一樣颯爽。亞旭道:“好一曲蝶魔曲,公主的琴音我算是領教了。”

記起亞旭吞下鎖生之咒,雅綴對他頗為同情,“你不愛我,何苦要來遭這種罪?權力、富貴真的大於一切嗎?聽說在北淵,你寧可不要性命,也不接受這個誘惑,為何現在。。。。。。”

亞旭左耳詭異的靈天魔鑽在黑髮間閃射出光線,他眼睛裡滿是憤懣,“那天,我血流不止,傷痕累累,她卻拋下我一個人不管,和羽冥去伊倫茜勒風流快活,這樣的女人不愛也罷。我心中對她己沒有什麼愛了,有的只是恨,為她失去一半魔力,失去尊王地位,失去雍容華貴的生活,太不值了。”

雅綴低首垂眉,拔動琴絃,道:“恨也是需要感情的,人生的傷痛就是活著的珍珠,能包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