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

逸雲開啟瞧瞧,喜道:“黑弟,果然是妙,謝謝你。”

夾底是綠豆,三層裡中的是黃豆、米。

如黑笑道:“平常之極,可也使人吃驚。如果是我,在山林曠野中,讓人用米粒打中我一兩粒,我也會駭然變色。”

“高明之至,虧你想得出,不但有驚人的功效,而且不需費神打造,真妙。”

如黑接過囊合上,替他撩起衣尾,用囊上繡帶替他系在裡面青綢子勁裝的鸞帶上,那神情,真夠親熱的。

逸雲並末在意,一路上,他的換洗衣褲鞋襪,全是如黑費心,小傢伙刁蠻時花樣百出,可是照應逸雲的起居,倒像一個女孩子般溫柔而細心,尚令逸雲心感。

掌燈時分,兩人在房中進膳,膳罷梳洗後,逸雲道:“方夫人日間已派人至青龍嶺烏楓嶺兩地踩探,今晚咱們要在那兒過夜,該準備了,黑弟,可別穿那幽香陣陣的衣著,三文之內逃不過有心人之鼻,換上新衣好麼?”

“沒法兒,包裹內有西蘭草,多少帶些香氣,你別管。”他回房更衣去了,逸雲只好搖頭。

到青龍嶺剛好十里地,到烏楓嶺則有六十里,都在西河之旁,好找,白天裡,兩人已將道路問清,以他們的功力來說,六十里地簡直是近如咫尺,不勞費心,二更時啟程,足有餘裕辦事,所以他們從容等待。

城中人聲漸疏,大明聖律,地方官可視各地府州縣匪盜猖獗情形,自行決定宵禁的舉措,辰州府這幾天下令宵禁,軍民人眾等三更一刻,不但城門早閉,市井必須閉戶,加以這些天人心惶惶,二更正一過,夜市漸散,逗留市井遊蕩的人,紛紛歸家安歇。軍兵和司吏四出巡查,以防宵小乘機活動。

遠遠地傳來二更的更柝之聲,這座山城成了死寂之城。

逸雲內穿青綢緊身,外罩一面天青的四川薄綢,為夜行人專用的披風,無月之夜用天青一面穿上,月明之夜用銀灰,今晚是初八,新月已下西山,故用天青,腳下是軟鹿皮人發織底的短靴子,燈光下,顯得英武出塵,比穿起青衫文縐縐的書生又是一番光景。

如黑也是同樣裝束,只是背上多了一把用紫色劍裹裹著的一把長劍,這把劍,他從來就未曾用過。

兩人相對一笑,套上頭罩,逸雲笑道:“黑弟,你那一天才丟掉那什麼茜蘭草兒?等我有了小嬸子,大概你就可以丟掉了。”

如黑輕輕擂他一拳,嗔道:“胡說。”

逸雲吹燈,說道;“我等那一天,看看是否胡說。請先出去。”

如暗穿窗而出,逸雲翻出視窗,帶上窗門,用借物導力神功將窗內之扣放下,兩人不立即上房,閃入後面小花園,到最後園牆邊貼牆頂越出園外,沿這一帶矮屋循角,飛射盛興布莊後面閣樓。

逸雲將手中一團紙卷兒彈入紗窗燈影之內,身形未停,繞左疚掠,徑撲北面城根。

他倆在這一面越城而出,右側五十丈外,二連串的黑影也一一飛越城牆,向城外急射。

逸雲耳目銳敏,早巳發現他們,遂向如黑道:“看那些黑影,咱們追。”

相距甚遠,只看到一條條小黑影,模糊地縱躍,無法分出是人是鬼,但逸雲卻看清是人。

如黑說道:“盯住她們!”兩人同右疾掠,一閃即沒。

這一群黑影中,先頭三名身法奇快,像三頭大鳥貼地急掠,不屬六大門派的任何一派。

後面三人略為差些,身軀直立,向前狂瀉,逸雲道:“那是‘流水行雲’,少林輕功絕學,準是中州三義。”

後面還有六人,又略次一籌,身軀前俯,雙膝微彎,那是“草上飛”輕功,最後那三個身材嬌小,似是女人。

如黑道:“武安居酒樓上的人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