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憊的神色不知道是因為昨晚喝了酒還是為了完成這件毛衣。

盛情難卻,我只得暫時不享用美味的早餐。

儘管心頭流淌著感動,但是隱隱的,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虧欠。

9月穿毛衣儘管不習慣,但是隻是簡單地套在身上就知道毛衣還是小了。

“小了。”海棠神色黯淡。

“是啊,小了。”我把毛衣脫下來。

“沒關係,我可以改,還可以再改。”海棠喃喃。

“海棠……”我抓住海棠幫我把袖子拿下來的手,凝重地說,“不用改了。”

“可是這樣,你……”海棠突然全身猛地一顫抖,“會穿不到的。”

海棠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小到我幾乎都聽不到。

“海棠,我……”我木木地看著她。

周圍的空氣似乎已經凝固了,就在這普通的清晨。平淡的筆墨無法形容我和海棠之間時間靜止住的剎那,只有神來之筆或許還能刻畫一二。可惜我沒有神來之筆,所以我只能在這裡留下一段沒有任何描述的空白。

……

“看來是沒有時間改了。”海棠平靜地說著,眼淚卻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海棠,我們……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才明白,原本在我看來如此可笑的對白在這樣的場合裡面說出來是如此的殘忍。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為什麼我回來後你還是對我這樣好,為什麼?!”海棠終於哭出聲來。

我無法回答,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是在可憐我,是在可憐我。”海棠突然瞪著眼睛看著我,然而雙眼卻沒有任何神采。

“我沒有這個意思。”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有一種內疚。

我突然發現,在處理海棠的這個問題上我是完全失敗的。儘管之前我一直認為我做得很對,我一直認為只要不傷害她,只要等她戒毒了,一切都會好。但是生活就是這樣,等到真的發生了才能判斷自己以前做得是否正確。

“你走吧。”海棠有氣無力地跌坐在沙發上。

“海棠……”我竟然找不到任何詞語,甚至是簡單的“再見”。

我艱難地移動著步子。

“你……你的……生日禮物……”海棠舉起她手中的毛衣。

我屏著呼吸伸手去接,毛衣觸覺依然柔軟,因為毛衣不帶任何感情。

海棠的眼角輕輕地跳動,卻讓我感覺鼻子酸酸的。

我拉著毛衣,可是海棠卻不放手。待我想放棄的時候,海棠的手鬆開了。

“我……我走了。”

這次,我沒有再理會海棠的動作,大步踏出了大門。

耳邊卻傳來海棠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我錯了嗎?是我錯了嗎?

是生活愚弄了我,還是生活愚弄了海棠?

又或者,是生活愚弄了大家?

“我已經決定去澳洲唸書,已經在辦簽證了。”幾天以後,我接到海棠的電話,她的聲音很平靜,似乎是在冥想了很長時間後才作的決定,“給你電話,一來是告訴你這件事情,二來是想你方便的時候我來拿那天……那天留在你車裡的行李。”

繁雜的心情居然讓我忘記了海棠的行李一直在我車子的後箱裡。

“我……我給你送過來。那你這兩天……”心裡有說不出的感覺。

“呵呵,那謝謝你。這兩天趁辦證的時候我想回家一趟,看看父母。”海棠的語氣平淡,平淡到似乎我和她是陌路。

我似乎看到了大學時候的海棠,畢業以後和別人說話時候的海棠,高雅得讓人無法接近的海棠。

海棠公寓小區外面的一家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