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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一世先是紀大酒醉發熱,小廝前來請他出診,待診斷完畢,回去途中便遇見了她。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人物,同樣的事件,陸敘再次確定,自己果真是重回到了過去。
“姑娘可是腳崴了,且忍耐一會兒,奴婢先揹你進屋,之後便去請大夫來看。”如意說著就蹲下身子。
“不妨事。”佟姐兒咬緊貝齒,靠在如意身上一連吸了好幾口氣,“咱們先去看看錶哥……”
“姑娘?”如意有些遲疑,可佟姐兒又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別再說了,如意無法,只好妥協。最後還是如意背了她進屋,佟姐兒隔著床帳看了一眼,知道他這是醉的不輕,便是隔了老遠,也能瞧出那張面孔潮紅的不自然。
她心裡剛要嘆一口氣,紀大跟前的小廝便噗通一聲朝她直直跪下。
“佟姑娘,小的不知爺今日是做了何事惹得您不高興,可小的知道自晚食後爺一回屋便有些不對勁。先是將自個關屋裡老半天不吭不響,鬧得小的們個個心裡發急,後來更是離譜,素來不嗜酒的爺,竟半夜裡要了一壺烈酒,管上房門悶自一人硬生生灌下一壺。小的們心裡擔憂又不敢不遵主令,便只能貼在門上試圖聽出個所以然來。可小的們聽了半晌也只聽出個結果。光聽見爺嘴裡反覆叨叨不停,甚個對不起佟姐兒,表哥是無意的,原諒表哥好嗎?還有求你,別厭惡表哥行嗎?等等,太多了,反覆叨個不停。”
那小廝話一說完,便趕忙抬頭去看佟姐兒。佟姐兒卻叫他一番話說得面上羞也不是惱也不是,最後只能咬住了唇瓣不接話。
那小廝自然鬼精的很,心下得意,面上偏又做出個苦狀,“姑娘既無話說,小的就當您是原諒了,回頭便去與爺說,沒準兒爺一下便能好起來了。”
佟姐兒已經無心再去聽他說話,這時間左腳已經疼到不行,瓷白的面上疼出了一層薄汗,小口也忍不住呻/吟起來。
如意當即悔到不行,正要叫人速去請大夫,先前那話多的小廝拔腿兒就跑了出去。
待小廝請來大夫時,佟姐兒已經被丫頭揹回自個屋裡。佟姐兒依在榻上疼的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面上白了又白,到底是忍不住紅了眼圈。
羅媽媽三個守在邊上,此刻見了她這副痛苦模樣,個個都似被人挖了心,俱恨不得換了自個來受。屋外傳來腳步聲,平安立刻跑出去迎,見到的不是旁人,正是那剛為紀大看過不久的陸敘陸大夫。
陸敘抬腳剛邁過門檻,耳邊便清晰地傳來女子痛苦的呻/吟,他眉頭微擰一下,方跟著平安進了女子的寢屋。
入眼又是記憶裡的那頂天水碧刺水芙蓉花帳,粉白的水芙蓉恣意凌亂的簪在湖水似的帳面上,一眼望去那輕紗後的佳人好似藏在嬌花兒碧波深處,是怎樣的醉人美麗,怎樣的嬌弱堪憐。
陸敘淡淡收回目光,一切與前世微有不同了,前世裡早在之前的迴廊拐角處,他便好心要為她醫治,之後才被送到此處。今世他本意是置身事外,可走到半路上再次被小廝求請時,他卻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花帳先是被丫頭微掀一角,之後便露出一隻只得他半掌長度的玲瓏玉足,此刻素白的羅襪已褪至腳踝處,露出的那一小截肌膚紅腫不堪。
陸敘蹙眉,伸手在那玲瓏腳踝處按了兩下,帳內立時便傳來女子嬌弱的痛呼之聲,隨即便是隱隱啜泣嬌音。
“哎喲!”羅媽媽心疼地叫起來,觀這大夫不似胡來,她便忍了氣道,“可是陸大夫?我家姑娘這腳傷可嚴重?還望您仔細診治,只要診治好了,必有重金酬謝。”
陸敘收回手,指尖還殘餘著女子身上的溫度,溫涼溫涼的,可見身子一向不好。
“沒有大礙。”陸敘開啟藥箱,自裡面取出一條包了草藥的棉帶,隨後包在她的腳踝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