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需不需要她陪著,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後,她實在沒有理由跟著,於是自己找了個酒店。

雖然她說了宋野不需要的話她就不打擾,不過她安置好東西后還是偷偷摸摸的跟上了宋野。

張酥經常回來,從前他們住的那套房子經常也有人打掃,宋野回來的時候帶了鑰匙,直接在他原本的房間住下了。

他被送走後,家裡有關他的一切均保持原樣,還記得第一次回來看到這些的時候他發了很大的脾氣,覺得張酥太虛偽,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到底是感動他還是感動自己,其實說白了也就是自己接受不了罷了。

這套房子不大,統共也不過九十來平,三個房間,其中有一個上了鎖,門重新刷過漆,刷成了紅色——那是張父生前的房間。

在說要回來時宋野並不知道自己回來能幹嘛,就算已經回來了他也並不覺得自己能幹什麼,只是想離開那,離開宋江河走過待過的所有有關的地方。

他從前活動的範圍也就那麼點大,他花了兩天時間走了三四遍,他或許只是在找一個理由,找一個接受自己的理由,找一個讓自己還能爬起來的理由。

可是兩天了,並沒有,他只感覺到深深的無力,感覺做什麼都沒有意義,因為他本身就不是一個有意義的人。

雨夾雪飄了兩天,終於還是醞釀了一場雨下來,冬季的雨總是來的猛烈,像是趕趟似的下的又急又猛。

客廳電視機放著的是張父和張酥都愛看的實時政治頻道,宋野縮沙發上,眼神空洞的看著外面撞擊在窗戶玻璃上的雨滴,空氣裡潮溼的味道很重,就像某種可怕陰晦的念頭一樣,黏黏膩膩的腐蝕他的面板,他的大腦,他不止一次有這個念頭,不過卻是第一次這麼猛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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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星染在一個暴雨天的傍晚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那個電話是張酥打過來的。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在周邊小賣部裡等了一下午都沒等到宋野出來,接到張酥電話的時候她正打算上去找宋野。

張酥在電話那天很焦急,南西市不過也那麼點大,樂平街和附中家屬院也不過才隔了兩條街,什麼也隔不開,第二天她就聽說了這事,不過宋野的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她連續打了兩天都沒通,王亦澤也沒聯絡上他,她都準備去報警了。

俞星染知道她的心情,並沒有瞞她,直接告訴了他宋野在雩陽。

俞星染剛接完電話抬頭就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宋野從樓上下來了,正在往她這走。

俞星染左右看了圈,就算能躲,宋野也早就看到她了,於是她也沒躲了,站起了身看著他走過來。

宋野的反追蹤能力早就被宋江河磨練出來了,前天在高鐵站分開沒兩小時他就知道身後跟了條尾巴,他沒想管,就讓她一直跟著。

今天有低溫預警和暴雨黃色預警,十分鐘前電視機的聲音讓他如夢初醒,他起了身在門口看了一下沒看到人,走到陽臺上才看見了蹲在這躲雨的人。

“我在這躲雨,我酒店就在附近。”俞星染解釋說。

宋野沒拆穿她,徑直去前臺買了包煙,“下雨了,陪我待會吧。”

俞星染正要應,宋野已經撐開傘走進雨中回頭朝她偏頭點了點邊上的空位。

俞星染會過意,立馬鑽進傘裡,貼著他往小區裡面走。

上樓時,俞星染在後面問道,“我有點餓,你想吃什麼嗎?我點個外賣過來,下雨天最適合看電影吃東西了。”她想轉移一下宋野的注意力。

宋野回過頭,“下雨天沒有人給你送外賣。”

俞星染瞪了瞪眼睛,去看窗外,她怎麼忘了這茬,早知道在小賣店買點上來了。

“家裡有面。”宋野說,他抬腿接著往樓上走,“我可以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