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她立馬壓低聲音,“你怎麼知道?”

宋野如實道,“看到的。”

俞星染不信,“什麼時候。”

“那棟樓看到沒。”宋野往窗外指了指,“我那天在那。”

俞星染順著方向看過去,驚道,“那是危樓,你去那幹嘛?想不開?”

宋野垂下頭笑了笑,“開玩笑的,那天遲到了,路過附中。”

俞星染沉默了一會,壓低聲音湊過去,磨牙道,“聽到了就聽到了,別他媽老是說。”

宋野一手搭在桌上,指尖還在轉筆,側著頭,要笑不笑的看著她。

“聽到沒?”

“再說吧。”宋野收回視線開始看書。

“你……”

宋野指了指講臺,地理老師抱著電腦進來了,俞星染收了剩下的話。

過了一會,俞星染還是不放心,手伸到下邊去戳他,一字一頓道,“聽!到!沒!”

戳了幾下,宋野把筆一放,一把抓住躍躍欲試準備下一次行動的手,側眸看著她,“你要戳不死我,我哪天心情不好還說。”

俞星染一愣,人都僵了一下,宋野注意到,忙放開手,“好好寫作業!”

俞星染看著他面前空白的卷子嘁了一聲。

附中晚自習上三節,上到9:15,正式開學後住宿生還要多加一節得到10:15,這會住宿生們都覺得早,俞星染和辛祈天、姜厘他們幾個在校門口吃了點小吃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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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星染的房間唯一一個好的點就是有一個不小的陽臺,雖然說對著街道晚上鬧起來可能會有點吵,不過晚上要是沒什麼事坐在陽臺吹吹風還是很愜意的。

她搞了個簡易的摺疊躺椅支在陽臺,原本是躺那兒瞅著沒幾顆星星的夜空發呆,後來漸漸的被樓下的聲音吸引了。

這塊小區挺大,在沒發生什麼事一片和諧的時候還是很熱鬧的,雖然可能只是表面的熱鬧。

夜晚十點,這裡的人還沒入睡,樓下時不時響起車軲轆軋地面的聲音,同時伴隨著摩托車的喇叭聲,小孩的說笑聲以及在樓下某個超市或是理髮店後門口支著桌子打牌打麻將聊天的聲音,難得的營造出了和這兒的人很違和的市井煙火氣。

俞星染在行李箱裡拿出壓在下面的一本本子,本子是牛皮色的外殼,外殼上描繪著西方的某條建築很有特色的街道。

她家就在二樓,可以一覽無餘的看清下面的街道,對面有一家看起來就不太靠譜的理髮店,老闆是一箇中年男人,留著盡顯流氣的髮型,像個活招牌,是那種見著他就不敢進去理髮的活招牌。

他在門口支了個桌子,桌子上擺著麻將,邊上還圍了兩三個人,一個五六十的老頭趿拉著拖鞋,拿著一把蒲扇弓著腰從這個人身後看到那個人身後,至於路過某個人的時候會不會低聲說兩句話就不知道了。

俞星染的畫風比較幼稚,是很簡單的隨筆畫,有時也走抽象風,有時也會等比例描繪成q版的形態,她沒專業學過畫畫,純屬也就是打發時間,久而久之養成的小愛好。

俞星染看了看,過個幾年她要是再看這幅畫絕對不會聯想到這個老破小。

她不是寫實派,畫中的理髮店是茶館,麻將桌上是象棋,某個大爺手裡夾著的煙是一杯茶......

俞承彬這個點還沒回來,不過卻不在這幾個人中,俞承彬喜歡到別人家裡去打牌,打完可能會順帶把晚飯或者夜宵吃了,反正俞星染從來沒有現場見過他打牌。

她正準備把畫本收了,這時嘩的一聲,對面房間的窗簾拉開了。

裡面的人在窗戶邊站著,擺著奇奇怪怪的動作,舉了舉手,又扭了扭腰,扭到一半停住了,然後把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