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下了車,下了車,才一恍惚,就見大霧湧動,看休息站,已淹沒在濃霧中,再一回首,計程車消失了。

幾步,周圍的景全被濃霧掩蓋了,連腳下也變成了雜草叢生野地,再往回,之前水泥方磚地面同樣變成了野地。

紀倫不由滲出冷汗,沒有直奔小鎮,而是迴路,重新爬上小山樑,再度看到了小鎮,不過這次霧氣重了許多,尤其是小鎮周圍,十分濃厚。

高速路、休息站,都沒了影蹤。

“不對。”看司機的表情,應是發生了不好的事,以至避諱提及。

“這樣的話,那我得小心。或進入會帶來危險。”走著,想著,幾公里的路已在身後,鎮在眼前。

霧在這裡只有薄薄一層,很尋常薄霧,為小鎮增了一些神秘,但基本不影響正常視物。

天光不早,看情形最多再有個小時,天就會黑下來。

小鎮是寧靜,不,更準確的說是冷清,行人稀少,看不到車輛,一場冬雨平添了寒意和蕭瑟,明顯人氣不足。

“大叔,您好,我想問下友誼街怎麼去。”

正在修剪灌木籬笆的四旬男人眼睛一翻:“朝前就是了,還有,別叫我大叔,我有這樣老?”

紀倫沒有糾纏,笑了笑,轉身離開。

友誼街坊是李承斌房產地址,不過問路主要目的其實是確定這裡的人是不是可以正常交流。

而收穫顯更豐厚一些。

深入鎮中,紀倫發現鎮子相對遠觀之下還要冷清。

以現在行的這條街道,路兩側獨立住宅,入目多是鎖鏈生鏽柵門,佈滿落葉門廊,長成荒草的草坪……

這可不是有人住的景象。

很多細節離著遠沒法注意,遠處只看到被雨水沖刷的房舍,宛有人時常清洗,可進街道,就無處遁形。

好在還看到一些房屋亮著燈火,還有些房屋屋頂煙囪中有炊煙裊裊,似乎最基本生活保障還是有。

十字路口出現在前面,沒有車,走了一路都沒見一輛,哪怕停在路前。

抵達了路口,一種熟稔感覺襲上了心,只是來自兩個,一個是徑直向前,一個是順著道路右側。

“選那面?”就在這時,有人從身後在左肩上一拍。

紀倫心中一驚。

雖走的很悠然,警惕心很高,且對自己本事很自信。

結果貼近而毫無所覺。

竭力控制著情緒,紀倫扭身,退開兩步。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個老者,鷹鉤鼻,面部溝壑、老態十足,但白頭髮和鬍鬚都經過精心修剪,衣服乾淨得體,無論穿扮、還是氣質,都顯示這人並不是工人階層的一員。

最重要的是這人似乎是熟臉,老者明顯認得自己:“看背影就是,果然是,沒想到你能在這個時回來。”

“我恨記憶障礙!”腹誹同時,紀倫微微躬了躬身,頷首施禮,臉上掛著些笑:“您起來精神很好。”

“託大人的福,還算硬朗。”

“我覺得是您善於養生,對了,我有些疑惑,鎮上的人似乎少了不少。”紀倫決定把握交談的主動權。

“帝國軍最近來的頻繁了一些。”老者一下就陰沉著臉,看樣子不是很想談這個話題,口吻一轉,帶著幾分規勸:“既回來了,就回家去看看吧。”

紀倫腦子一直飛轉,全力以赴分析著老者的話,收穫還是很不少。

“您對家的定義,偏向於哪一方呢?”說著他指著正前方,問:“您覺得這代表的是什麼?”

老者眼神中透出幾分同情:“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在我小時,我的父親對我的期望也很高,每次我犯了錯,他就會用藤條一頓打,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