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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明顯是別人空置的,四處都是灰塵,沒有生火,一時手腳有些發涼。
扶著紀走進一間屋,掩了門,扶他靠著幾坐下。
“紀可冷?”
“不冷,有勞娻了。娻可是執意要去尋師皋?”
怔了怔,“紀此話何意?”
齊紀沉默片刻,方抬頭看我一眼,爾後撇開眸子,幽幽道,“紀有一問……”
聽了這話……心沉了沉,兩人忽地陷入沉寂。
許久,我方開口,澀聲道,“紀有話不妨直說。”
“嫁於宋皋,娻可曾悔?離紀而去,娻可曾悔?”
果然是這話。
擇了紀對面的席,我緩緩坐下,終是道了,“紀以為,娻可是那種整日沉絢往事之人?”
“否。”
“嗯。”
答案他己經知曉,我便沒再就著這個問題說下去,“紀有何話要說?”
齊紀忽然看向自己的手指,他的手指輕輕搭在膝上,指尖修長,骨節分明,雖然病著,非旦不減他往日的風華,這病態讓他往日略嫌冰冷的唇角顯出股柔色來。
似沉入記憶,紀不緊不慢敘述,“那日,我與師皋二人正在大堂商議大事,那堂是邑君將宗廟大堂移出的,外頭有人道,有人婦人求見師皋。我與師皋一同出去,見著那人,宋皋臉色大變,後來才知那人是皋之媵室……再後來,不知發生何事,子郜與那婦人爭執起來,那婦人一氣之下跑了出去,我讓子郜去尋,子郜卻道先處理完手上緊急軍務方行,那女子不過一時氣極方才負氣離去,果然沒過多久,應是三個時辰罷,那女子回來,卻是一身襤褸,狼狽不堪。”
說至這裡,齊紀臉色微變。
“兩人進了內室,許久都無聲息,爾後我便見宋皋怒氣衝衝負了皮弁箭筒及青銅劍,跨上青驄疾馳出去,回來時,一身帶血。第二日,那婦人卻是刻了停書,爾後消失不見。宋皋心急如焚,四處去尋,這一尋,便再未回來……”
話音一落,室內安靜下來,空氣慢慢凝結。
蛾麼?
緊了緊袖中弩箭。
“紀可知,宋皋失蹤方向在何處?不瞞你說,那婦人,正是宋皋前妻,喚蛾。此人,據娻所知,曾經改嫁,卻隱瞞不報,只怕心懷叵測。此事我本應早日揭發,然則,一來無真憑實據之前娻不願妄動,二則,娻不想被人說成妒婦,便一直未曾明說,只派人悄悄盯了。”
遇見
“偶遇紀的那日,娻還遇著了蛾。”
隨著我的闡述,紀本就凝重的臉更沉了,“如此。紀有一事不明,何以蛾區區一女子,竟有如此膽量,不僅欺瞞夫家,還對自己夫君下手,此事於她算起來,是無半點好處的……為何?”
紀的問話,讓我怔了怔,握袖弩的手更緊了,窄袖己被捏成一團,心中思忖是否該實話實說,不,那些事萬不能道,於是心思稍轉,“蛾恨宋夫人,亦恨宋皋。那些舊事想必紀己有所耳聞,當初因著宋夫人,這才落崖成了如今模樣,一切陰差陽錯,她或亦恨娻……”
蛾恨不恨我,我並不知。然從她平素裡的一些舉動來看,不服倒確是有的。
“娻……”我看得出來,說了這許多話,加之身子嬴弱奔波一晚,紀己是累了,臉色蒼白,“紀,你且速速道與娻知宋皋在何方失蹤罷,天色漸亮,你也歇息下。”
話音落下許久,紀卻並未立時回我,隨著他的沉吟,我的眉宇漸漸夾緊。這是不願道麼?許久之後,紀終是對我道了個不字,看臉龐神色,意思再明顯不過,他不願告知我子郜的去向?
“為何?”紀剛拒絕,詢問隨之脫口而出,到底是怎麼了?為何阻撓?卻在下一秒對上齊紀堅定複雜的眸子,呼吸亦隨之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