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巴掌,可是手裡端著的卻是車田帶來的清酒。把這酒潑到車田臉上那是說不過去的。

車田一隻手放在桌子上,一隻手放在腿上,低著頭等清水發脾氣。

清水緊緊握著酒杯轉動幾下,他想,魏遜訓練有素,精通中文,多半可能不會死。想到這裡心裡略寬:“好吧,車田君,不必太難過了,一箇中隊出去追擊一個師團,本來就是有人要害你的。這樣吧,咱們喝完酒,一起去下元君師團部,我來替你說這件事情。車田君就不要為難了。”

車田抬起頭,喝了一小口清酒。然後拿起一個飯糰咬了一口,把一塊生魚片吃進嘴裡慢慢嚼著。“多謝清水閣下。我沒有碰上一個師團啊,只看到幾個中隊那種穿花衣服的華軍主力,其他有數千人,都是雜色衣服的匪團,烏合之眾的幹活,我的,敗的不甘心。”

“這樣啊?車田君,本旅團這幾天倒是不斷接到報告,整個石德線沿線,都出現了一些奇怪的便衣人。”

“那很明顯……”車田說了一半不說了,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清水給他接著說:“嗯,很明顯,車田君遇到了他們的後衛。他們現在經過幾天的行軍,已經在石德鐵路沿線全面展開了。就這樣,太明顯了。”

“那麼,車田可否問一下,閣下在沿線的兵力如何部署的呢?”

“不妙呀,兩個大隊全線鋪開,以小隊和中隊為單位,太分散了。不好,我馬上命令他們收縮,你先喝先吃。”清水跑出去了,他們的旅團已經以原來的特務機關為基礎建立了一個參謀指揮部。清水跑去立刻下令,最重要的據點留下一個班觀察敵情,兩個大隊各自統統收縮到辛集和衡水進行防禦。日軍的調動是透過鐵路的,只要計劃好了,參謀們打電話下命令勤奮一點,從德州到辛集發一列火車兩個大隊一日就能集結完畢,比**的徒步行軍快太多了。

讓參謀部開始工作以後,清水回到辦公室,又坐下和車田聊天喝酒。等喝完了一瓶,兩人都沒有喝高,明白還不能帶著酒氣去師團部面見將軍閣下。

“車田君,師團最近和共產軍發生的戰鬥,有沒有上報過?”清水說完,喝了口茶漱口。

“我在參謀部的時候,還沒有完整的報告上報。現在河野他們做了什麼就不知道了。”

清水沉默一會兒對車田說:“車田君,有個人你應該認識一下,也許你以前見過他,但不熟悉,現在應該熟悉了。”

他們來到師團野戰醫院,進入了病房區。門口有個桌子,一個日本兵坐在桌子後面,見兩個軍官進來,給他們敬禮,請他們登記後進去。

“常富俊雄在嗎?”清水一邊在表格上劃拉日本字一邊問那個兵。

“常富大夫已經回自己住所了。”日軍衛生兵領著他們來到一個房間。

病床上的人還在輸液,閉著眼睡著。清水壓低嗓門輕聲介紹說:“這個人你以前見過吧?是117聯隊的參謀,宮本武藏大尉。”

車田心裡說,我親手把大尉從擔架抬下來的,我認識大尉時候您還不知道在哪坐辦公室呢,“哦?宮本武藏?他怎麼?負了傷?”

“是的,被共產軍打傷了生殖器,一個睪丸和半個**不見了。肛門也被打爛了。”

“傷得很重啊。不過這傷很奇怪,是一發子彈造成的嗎?”

“是一發。是從一個地堡裡,從下往上打的子彈。”

“難怪會傷到這些部位。他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蹟。”

“是的,奇蹟,大日本醫學上的奇蹟。是常富俊雄大夫製造的奇蹟。”

“常富?我認識他。不過既然這樣,我們走吧,不要打擾他了。”

“等一會兒,剛才的事情我想跟他談談,他是個很有想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