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精髓吧?——然而,他又知道什麼?!他們不曾在滄流帝國的伽藍城內長大,不曾體會過那樣嚴酷的制度和等級,也不明白勝利對於戰士來說意味著什麼。

那是他的國家、民族、青春、光榮和夢想。

——他作為滄流帝國戰士,自幼被教導應該為之獻出一切的東西。

※※※

“少將,恭喜。”瀟收起了長索,看到順利將那笙帶回的雲煥,臉上的表情忽然間頗為奇異。她最後一次看了看底下地面,雙手顫抖著,調整著雙翼的角度,掠起。

“好險,差點切斷動脈。”雲煥將昏迷不醒的那笙扔在地上,抬手捂著頸部,滿手是血,“那群笨豬都在幹什麼?這麼多人還沒找到一個女孩!快返回伽藍城——天就要黑了!”

“是,少將。”瀟低下頭,答應著,操縱著。

忽然間,彷彿什麼東西斷了,落下一串噼噼啪啪的輕響。

“又怎麼了?哭什麼哭?”看著跳到腳邊的珍珠,雲煥蒼白著臉包紮著傷口,陡然有些不耐,看向操縱著風隼的鮫人少女,“是看到我拿那個鮫人當擋箭牌的緣故?你這種沒有用傀儡蟲控制的鮫人就是麻煩!”

“雲煥少、少將……”瀟的手指依然跳躍如飛,將風隼拉起,掉頭往城南上空那一群編隊裡歸去。然而雖然極力保持著平靜,鮫人少女冷豔的臉上依舊有淚水不停滴落,許久才吐出一句話:“那個女孩……那個女孩,看上去似乎是我的妹妹……汀。”

他們殺了瀟的妹妹?雲煥的手驀然從頸部放下,抬頭看著操縱著風隼的鮫人少女,手指不自禁地握緊了身側的光劍——如果這個鮫人稍微有異動,他便毫不遲疑地出手。

然而,一邊哭,一邊瀟卻準確無誤地操縱著風隼——畢竟不同於那些被按照反射方式訓練出來的傀儡,她的靈活程度和應變能力非常出色,甚至一個人就能駕馭這樣龐大的機械、同時完成飛行和攻擊。在多次戰役裡,瀟的配合成了他全勝的重要原因。

——正是因為這樣的出色,自己才一直不忍心讓瀟服用傀儡蟲、成為傀儡吧?

但是,如今居然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此刻自己極度的衰弱,如果瀟在此時叛變,那麼……

“我幾十年沒有看見她了……只是聽說她認了一個劍客當主人。我二十年前已經和族人徹底決裂,也不會有面目再見汀——沒想到、沒想到,卻只能看到她的屍體……”哽咽著,瀟的淚水不停滴落,凝成珍珠,在風隼內輕輕四處散開。雲煥眼睛眯起,殺氣慢慢溢位。

“可是我看到她在笑……想來她並不後悔跟著西京吧?她已經盡力去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瀟低聲喃喃道,風隼的速度加快了,在燃燒著的街道上空掠過,“就像……我不後悔跟著少將一樣。我們選擇的路不一樣,但是,都不會後悔。”

雲煥忽然冷笑了一聲:“說得動聽——我做過什麼善待你的事麼?值得你這樣背叛族人、捨棄故國?”

瀟的手指停了一下,低下頭去,許久,才道:“少將您允許不是傀儡的我侍奉左右、並肩作戰,便是對我最大的善待……不然,我就是一個天地背棄的孤魂野鬼了。”

雲煥忽然間有些語塞,彷彿眉心的傷口再度裂開來,他用力晃了晃腦袋。

“少將當年從講武堂完成學業、以首座的能力進入徵天軍團,帝國元帥巫彭大人也對您另眼相看——那樣平步青雲的情況下,您選擇了身負惡名的我作搭檔。為了不讓我成為傀儡,還差點和上級將官動手……”回憶起十年前的情景,瀟仰起頭,“如果不是最後巫彭大人愛惜您的才能、偏袒了您,您在軍隊裡的前途或許就在那時終結了。”

“哦,那個麼……”抬手捂著頸中的傷口,雲煥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搖頭,“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