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德國哲學和法國小說。教師認為,一個人興趣這麼廣泛,其學術造詣就不可能根深。

①比康斯菲爾德勳爵(1804—1881):英國政治家、作家、外交家,曾當過首相。

②阿西比亞德(公元前450?—404):雅典將軍,希臘哲學家蘇格拉底的被保護人,被放逐並被暗殺。

③格萊思頓(1809—1898):英國政治家,四次出任英國首相(1868—1894)。

“打盹”概括了他們對珀金斯的總印象,他使用的措詞大家都認為很中肯。“打盹”是三年級高班的老師,眼皮低垂、優柔寡斷。他身高力衰,動作緩慢無力,給人以無精打采的印象,他的綽號“打盹”真是再恰如其份不過的了。

“他很熱情。”“打盹”說。

熱情乃是缺乏教養的表現。熱情絕不是紳士風度。他們聯想到救世軍那種吹吹打打的熱鬧場面。熱情意味著變化。一想到宜人的古老傳統危在旦夕,他們不由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他們對前途簡直不敢設想。

“他看起來更像個吉卜賽人了。”過了一會兒,一個人說。

“我懷疑教長和牧師選他時,是否知道他是個激進分子,”另一個教師怨恨地說。

然而談話停止了。他們憂心忡忡,一時說不出話來。

一星期以後,當“柏油”和“嘆氣”在畢業授獎典禮日一塊步行到牧師會會堂時,向來說話刻薄的“柏油”對同事說:

“我們在這兒已經參加過不少次畢業授獎典禮了,是吧?真不知下次是否還參加呢?”

“嘆氣”甚至比平常更加傷感了。

“假如生活能過得去,我就是現在退休了,也無所謂。”

ⅩⅥ 一年過去了,菲利普來這所學校時,教師們都各安其位,誰也沒有辭職。不管他們怎樣頑固地阻攔,學校還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雖然,一點兒也不因為他們表面贊成新校長的思想而更容易對付些。級任教師仍然教低年級的法語課,但是新近又來了一位獲得海德堡大學語言學博士學位的教師。他曾在法國大學預科教了三年,現在教高年級的法語課,並向不願意學希臘語而想學德語的任何人授課。學校還聘請了一名數學老師,讓他教授系統的數學,這以前是認為大可不必的。這兩位新教師都尚未被委任聖職。這是一場真正的變革,當這兩位新教師剛來時,老教師都不信任他們,實驗室建起來了,還開設了軍事課程。他們都說學校的性質正在改變。天曉得珀金斯那不整潔的腦袋瓜還會想出什麼新花樣。就公學而言,這所學校的規模並不大,至多隻有200名寄宿生,而且,也很難再擴大了,因為它緊挨著大教堂。教堂圍地除了有一幢房子是部分教師住外,其餘的都是教堂的牧師佔著,再也沒有蓋房子的地方了。可是珀金斯先生精心地設計出一個可以得到足夠的空地,使學校現在的規模擴大一倍的計劃。他想吸引倫敦的孩子來上學。他認為,讓他們接觸肯特郡的孩子有好處。這樣,才能使鄉下的孩子腦子開竅。

“這違揹我們的傳統,”“嘆氣”聽了珀金斯先生的提議後說,“我們已竭力避免來自倫敦的孩子的壞影響。”

“胡說八道!”珀金斯先生說。

先前,還從沒有一個人說過這位級任老師胡說的,他正考慮辛辣地回敬他一句,含沙射影地插進一些襪子內衣之類的難聽的話,這時,珀金斯衝動粗暴地攻擊他。

“圍地那幢房子——只要你給了婚,我便叫牧師會加高兩層,我們可用這些房間來作宿舍和書房,你妻子還可以照料你。”

這位上了年紀的牧師氣得直喘粗氣。他為什麼要結婚呢?他57歲了,總不能57歲還結婚呀!他不能到這把年紀再來成家呀。他不想結婚。假如只有結婚和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