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靜靜等著康熙的迴音。瞅著地上的靈秀格格,昭也不叫她起來,你丫就繼續跪著吧。

胡慶喜的腳程倒是極快,半個時辰光景就跑了回來。

昭淡淡睨了一眼氣喘吁吁的胡慶喜,“怎麼樣?皇上有何諭旨?”

宜妃與靈秀格格也俱是滿眼期待,心都要飛出去了。

胡慶喜大口喘了兩口,打千兒道:“娘娘讓奴才說的話,奴才已經都稟明瞭。只不過……”胡慶喜臉色有些異樣。

靈秀急了,幾乎恨不得上去掐著胡慶喜的脖子,“只不過怎麼?!皇上說什麼了?!”

胡慶喜道:“皇上……什麼都沒說。”

靈秀有些氣急敗壞:“皇上怎麼可能什麼都沒說?!你到底有沒有一一稟明?!”

如此被嗆,胡慶喜微惱,便道:“皇上只叫奴才回來好好伺候娘娘,然後便往慈寧宮去給太皇太后請安了。”

聽了這話,靈秀眼前一亮,便飛快怕了起來,看向宜妃。

宜妃重重點頭,有些急切的樣子,她對昭道:“妹妹,姐姐先告辭了!”便上前扶了靈秀格格一把,妯娌倆飛快便跑了。

昭暗自嘀咕:“這是要去慈寧宮堵人啊……”

不管康熙打什麼算盤,反正她是解脫了。

伸了個懶腰,便回房了,站著了這麼半晌,腳都有些酸了。

白檀端了一盞杏汁燕窩上來,道:“近來天乾物燥,娘娘吃碗燕窩潤潤喉吧。”

昭“嗯”了一聲,北方春天偏旱,風又大,的確叫人覺得面板有些發乾呢。便摘了護甲,捧著碗盞,小口吃著。

白檀低聲軟語勸慰道:“娘娘別生氣了。”

昭淡淡道:“我剛才是很生氣,這會子倒是不氣了。”耳邊一清淨,怒意便散了個乾淨。說到底明尚額駙,是七格格的丈夫、是宜妃的兄弟,若能救人,臉算什麼東西?

白檀笑了笑,“奴才就知道,娘娘是大肚之人。”

昭送到嘴邊的燕窩突然一頓,大肚?便將勺子擱回了碗裡,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肚子,嗯,沒胖。那就好,於是,安心地將燕窩吃完。

白檀一臉狐疑,便笑著說:“娘娘,宮外剛剛進獻了些鱖魚,如今可真是吃鱖魚的好時候呢。”白檀笑嘻嘻接著說:“桃花流水鱖魚肥,三月的鱖魚最是肥美了!”

肥美?

“那就不吃了。”昭鄭重地道。

白檀傻了眼。

昭心裡惦記著慈寧宮的狀況,只不過借他仨膽也不敢叫人去慈寧宮打探訊息,只聽說靈秀格格傍晚就出宮了。

昭便想著,叫人去翊坤宮問問宜妃,這時候胡慶喜躬身進來稟報訊息:“皇上下了口諭,命宜妃娘娘禁足思過。”

就算是郭絡羅氏的家事,宜妃畢竟是干政了,禁足也不稀奇。

這下子,昭連訊息也打探不到了。也不曉得事情到底成沒成。

昭托腮,看著窗外的一抹晚霞,漸漸的,絢麗的色彩被黑夜淹沒,一切歸於沉寂的寧靜。

心想,罷了罷了,她已經順勢給遞了話了,事情就算不成,也怪不到她頭上。

只是想著白天靈秀格格那副模樣,既叫人心疼,又叫人不得不有些佩服呢。世上幾個女人能為了自己的丈夫如此拼命?

昭之前也聽聞過,明尚與靈秀夫妻恩愛,連個侍妾都沒納過,唯有靈秀格格為額駙生了一兒一女。坊間也傳言這位郡主悍妒,如今看來,縱然悍妒,也是明尚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靈秀只是安親王側福晉所出之女,活在勾心鬥角的安王府中,能長到平安出嫁,也著實不宜。靈秀前頭有六個姐姐,除了次姐保養宮中為柔嘉公主,後嫁給耿精忠之弟,其餘五個姐姐全都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