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過不了年了。”

蘇麻喇姑聽了這話,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太皇太后,您別說這種喪氣話!”

床頭侍疾的昭、貴妃、宜妃、榮妃等人也忙跪了下來,勸慰太皇太后寬心紓解。

溫貴妃哭著道:“皇上親率王公,徒步至祈年殿,禱告上蒼,為太皇太后祈壽延年。皇上孝心虔誠,上天一定會保佑太皇太后病癒的!”

太皇太后苦笑了笑,“人到七十古來稀,哀家都七十五了……”

“太皇太后……”溫貴妃泣淚兩行,哽咽難言。

這時候,外頭一個太監稟報:“啟稟太皇太后,御前太監顧問行求見。”

顧問行上了些年歲,故而此行天壇祈福,康熙並未帶上他。

康熙不在宮裡,乾清宮的大總管卻獨自跑來慈寧宮,不知所謂何事?昭心下有些狐疑。

“奴才給太皇太后請安!”顧問行上前噗通磕了個頭。

太皇太后瞥了他一眼,“你來做什麼?”

顧問行抬起頭,目光掃見周遭的嬪妃,沉頓片刻,便鼓起勇氣道:“奴才有要事,想單獨稟報太皇太后。”

聽了這話,溫貴妃一臉不快:“顧公公這是什麼意思?!”

顧問行垂下頭,不敢吱聲。

太皇太后沉吟片刻,便道:“你們伺候了哀家大半日,也辛苦了,回去歇歇吧。”

溫貴妃一臉錯愕:“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疲憊地抬了抬手,“退下吧。”

“是!”溫貴妃只得滿不情願地屈膝一禮,昭等人也隨之一塊退出了慈寧宮正殿。

此刻,昭已然是滿腹古怪,這個顧問行,葫蘆裡在賣什麼藥?心下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卻想不出是哪裡不妥當來。

慈寧宮殿中,顧問行跪在地上,咬牙說出了憋在心口多年的話。

……

床榻上的太皇太后原是昏昏沉沉的,漸漸停著,眼睛不由瞪大了,滿目驚愕。

蘇麻喇姑也聽得無比駭然,她忍不住道:“顧公公,這話可不能亂說!”

顧問行急忙道:“奴才不敢有一言半語欺瞞!這件事,奴才趁著皇上離宮,特意去核查了!決計不會弄錯!!”

蘇麻喇姑道:“那東西,興許皇上另作他用也未可知!豈可胡亂猜測!”

顧問行垂下頭去,“奴才對皇上忠心耿耿,所做之事全都是為了萬歲爺!這件事情,奴才一早就懷疑了,如今太皇太后病篤,奴才實在不敢隱瞞下去了!如今,只有您老人家能做這個主了!”

太皇太后臉色陰鬱無比。

蘇麻喇姑道:“太皇太后,這事兒得先核查一番。”

太皇太后面色陰沉,“這事兒,如何能擺在明面上查?若是暗地裡查,還不曉得要查到什麼時候!”

“這……”蘇麻喇姑犯了猶豫。

太皇太后眯著渾濁了老眼思慮了半晌,才幽幽道:“哀家快不行了,這種事兒,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那渾濁的眼底,洩出絲絲冷芒。

蘇麻喇姑驚駭不已:“太皇太后三思啊!”

太皇太后輕輕一哼,“哀家記得,醉夢散……應該還有剩。”

蘇麻喇姑眼中滿是駭然:“是,還剩了半瓶。”

“先把解藥拿出來,丟進炭盆裡燒了。”太皇太后淡淡吩咐道。

蘇麻喇姑明白了自己主子的意思,太皇太后行事,素來不留後路,如今便是此意。她只得點頭稱是,從壓箱底裡取出一隻小巧玲瓏的小盒,裡頭是一枚臘封的淡紅色藥丸。

蘇麻喇姑取了出來,一步步走到那轟熱的炭盆跟前……

……

“這醉夢散可是絕品了的好東西,只要用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