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喊道:“天……天啊!完了,我的血本都完蛋了,樓上打成個這樣子,還做得成什麼生意,完了……什麼都完了!”

江青不由雙眉一皺,自懷中掏出一片金葉子來,交在焦三手中道:“相煩你將這片金葉子付給老闆,算是打壞東西的賠償,剩下來的,便做為你迴轉家鄉的川資吧!”

焦三微微一笑,雙手極為恭謹的接過,口中道:“謝謝公子,他日有緣,小的必思有所圖報,相公一會再走吧!”

江青緩聲道:“不用了!”

了字未出口,身形已自窗中飛掠而出。

鮮紅的披風飄飄揚起。

斜背在背後的“金龍奪”,也因披風揚起,而微露光芒。

焦三,那一直是萎靡菜黃的面孔,竟倏然神光煥發,炯然的望著江青逝去的背影,嘴角又浮起一絲獰惡的笑意。

邪神門徙……千臂魔僧

千臂魔僧

桌上的蠟燭,瑩瑩發出昏黃的光芒,將江青瘦長的身影,長長地斜映在牆上。

一壺冷茶,一盞孤燈,襯和著遠處隱隱傳來的狗吠聲,顯得這漫漫的長夜,透著一絲冷寂悽清……

驀而,更鼓三響,已是三更時分了。

江青煩躁的來回蹀踱,傍晚在酒樓上所發生的幾件事,一直在他腦海中縈迴。

他翻來覆去的想著,直覺得這中間,不但透著奇怪,亦必定尚含蘊著一個大大的陰謀。

巡夜的梆子聲,斷續的敲著,聲音十分單調、淒涼。

江青暗地下了決定:“既然這裡有這麼多麻煩,我不如趁夜趕它一程,也好尋一處幽雅之所,將身心鬆懈一番,再謀對付之策。”

他想到就做,放了一錠銀子在桌上,提看那隨身的小包裡,自窗中掠身而出。

夜色悽迷,天幕上微有零落的星光。

在一條寬闊的道路上,冥無行人,兩旁樹梢被輕風吹拂,發出陣陣“唰唰”之聲。

江青賓士了一陣,已離開會澤縣城,有五十多里了,他放慢了腳步,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順著官道,迤邐悠閒的行著。

忽然,他那雙銳利的目光,發現在十餘丈外的一株柏樹上,好似懸掛看一團黑黝黝的東西,還在隨風左右的搖動。

慢慢的,他已逐漸走近了。

眼光觸處,不由全身悚然一驚,雙腳已呆愕愕的釘立在地上。

樹上掛著的,竟是一個身材瘦長,鷹鼻闊嘴,年約五旬的老人。

一條細韌如鋼絲般的繩索,正將他頸項緊緊的勒看,凌空的懸掛在樹頂一枝橫枝之上。

老人雙目突出眼眶,舌頭血紅的伸在嘴外,雙手彎曲,面容已歪扭成一種極為可怖的形狀。

好似這老人,在臨死之前,曾受過一段極為不能忍受的痛苦。

江青驚悚之下,一股冷氣,自背脊泛起……他行至眼前,仔細的向那人身上一瞧,卻發現了一宗異處。

原來,這被吊死的老人,左耳已然失去,創口處,血跡殷然,斑班可見,想是被人生生撕去不久。

江青強自鎮定下忐忑不安的心情,閃目向四周打量。

炯炯的目光掃視中,巳發現了在身傍右側的草地上,有著一道零亂而經人踐踏過的痕跡。

他心中一動,已向看這處雜亂的草叢中行去。

走了約莫百餘步。

驀然,又有兩個全身黑衣的彪形大漢,四平八穩的躺在地上。

二人的五臟肚腸,流滿一地,陣陣血腥之味,撲鼻欲嘔。

江青心中一陣激動,舉目細看,果然,二人左耳也都已失去。

兩個黑衣大漢的兵器——對生鐵鑄成的“勾連鎗”,卻正插在對方肚皮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