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因為他的緩慢和顫抖而顯得無比遙遠。

謝聆春終於嘆了一聲,垂下手,就那麼靜靜地坐著,盯住面前那張安靜的睡顏。

他是知道會發生什麼地。

魯老頭在託付何蕊珠給了他那丸丹藥之後,到底還是放棄了蒐集藥材趕了回來;他畢生浸淫藥理,對楚歌這樣地“疑難雜症”有著濃厚的興趣和探索的熱情,雖也十分心疼那份丹藥,卻沒有太多猶豫就拿來給楚歌嘗試解毒;反倒是謝聆春,藥丸到手後開始猶豫,只怕會對楚歌造成什麼傷害——直到後來楚歌提出要求,而魯老頭也保證不會有什麼傷害後果,他才給她服用了,然而,果然只有一些暫時緩解的作用而已。

不過謝聆春已經佈置了助武青速歸,一心指望武青能夠再次幫助楚歌驅除寒毒;而魯老頭聽說武青曾經利用內力壓制過楚歌的寒毒,也十分感興趣,替楚歌診脈之後,提出若是能夠壓制住寒毒,那“誘心”倒也不足為懼,只是這麼長時間被壓制著沒有發作,恐怕寒毒去掉之後還會集中發作一次,不過既然已經服了那丸解毒地丹藥,應該只是略為發作便會緩解。

所以謝聆春安排了今天的“捉姦”行動。他答應過楚歌會助她一臂之力,若她是真心喜歡武青,他寧願看到她得償所願,逍遙江湖,遠離這廟堂之上的風雨陰晦……至少,魯老頭說過,這樣,是能讓她活得更長一些地唯一方法。

然而……謝聆春倚靠在床邊,鳳眸低垂,良久,伸出手指,輕輕勾勒她嬌潤紅唇的曲線……方才,看見武青躲閃的目光,看見,武青下意識地撫過唇瓣……他忽然俯下身,狠狠噙住了那折磨人的冰涼柔軟,似乎要洗刷什麼痕跡一般地舔吻廝磨,熾熱而恣意地吸吮著她口內的芳香……

楚歌的意識從渙散中漸漸聚攏,嚶嚀一聲,於睡夢中輕啟櫻唇,澀然回應……這時謝聆春反而怔住,動作頓在那裡,不可置信地體會著她地溫柔……楚歌忽然睜開雙眼,墨玉一樣地眸中光彩流淌,“謝聆春?”她懊惱地開口,嗓音中還帶著一絲暗啞和悸動,“那個什麼誘心又發作了是不是?真是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正文 第四卷 入相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將欲取之

漫天飄雪的清晨,金碧輝煌的宮殿都成粉妝玉砌,謝聆春一襲紅衣絕豔,奉詔入宮。

端木興早朝已畢,並沒有在明政殿內接見任何大臣,連後殿也沒回,直往綠綺閣中而去。揮手斥退暗處的黑狼衛,他一個人歪在了綠綺閣靠窗的躺椅上,閉目養神。

這躺椅還是楚歌吩咐人送過來的,同樣是上好沉香木,但是整體的風格和楚府內的已經大有不同,除了舒適的效果沒有改變以外,其他的木工雕鏤都已經換成了莊重又不失精巧的皇家風格;東西是極好的,他卻一度不想要,他知道為了將這把椅子送進宮中,那弗朗機使節費了多少功夫去走楚歌的路子……每次想起那個高鼻深目的蠻夷將嬌小的楚大學士擁在懷裡的樣子,他的心中便對那弗朗機使節多幾分厭惡的情緒……然而那到底不過是個什麼西洋禮節,他也只是在通商問題上多刁難了那人一些罷了;在刁難那個使節的同時也享受刁難楚歌的樂趣——他最喜歡看楚歌用著萬千小手段“進諫”的樣子;喜歡看楚歌如數家珍地列舉所謂通商帶來的益處;喜歡看她認真嚴肅地說:“就只是弗朗機的大炮一項,便是對付北胡騎兵的絕佳利器……”

然而正是這種喜歡,這種逗弄她的樂趣,到底是什麼時候變了質呢?變成了對她遊戲花叢的不滿,變成了求之不得地輾轉。變成了沖天的醋意和怒火……想起那天夜裡,他在佩玉軒中幾乎就要闖進屋內的失態之舉,端木興略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