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奇怪七公主怎麼沒來?”雲淺月笑笑,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這姻緣之事是要看緣分的!皇上姑父和我說了都不算,要看緣分。”

“哦?”老皇帝挑眉,“你又有什麼主意?”

“皇上姑父這些公主真的都是極好的,我也難選,而云離又來不了,不如我就畫一張他的畫像,要公主們自己選。誰看上了我的哥哥,我覺得就是誰和我哥哥有姻緣。就請皇上指婚,嫁入了雲王府之後,我一定待她像家人一般好。”雲淺月重新看著那些公主,對老皇帝詢問,“皇上姑父覺得如何?”

“你還會作畫?”老皇帝問,見雲淺月點頭,他似乎想起什麼,恍然道:“對了,朕記得你是會畫畫的,你和天逸通訊都是用的畫畫。”

雲淺月不語,想著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那好!你就畫吧!朕也看看!”老皇帝點頭,對外面吩咐,“汶萊,伺候筆墨!”

“是,皇上!”汶萊立即走了進來。

雲淺月走到桌前,見汶萊鋪好宣紙,熟練地磨墨,做好一切後將筆恭敬地遞給雲淺月。雲淺月伸手接過筆,也不用想,提筆就在宣紙上刷刷幾筆。

老皇帝看著雲淺月,見她拿筆的姿勢,漫不經心的神色,老眼深邃地看了片刻,又向屏風內掃了一眼,開口道:“天逸,你還沒洗好?”

雲淺月心思一動,筆卻未停,想著夜天逸原來在老皇帝的暗室裡面沐浴?她想起那浴池四壁的壁畫,只感覺有些氣血上湧,感覺老皇帝對夜天逸說完一句話後又看著她,她定了定神,不動聲色地繼續手中的畫,並沒有因為剛剛分心將畫染了墨或者走了筆。

“回父皇,已經好了!”夜天逸清淡地應了一聲,從暗室走了出來。他本就俊逸,沐浴後輕袍緩帶,更顯俊逸俊美。他走出來看了老皇帝一眼,徑直向雲淺月走去。

雲淺月並未抬眼去看,彷彿沒發現屋中多了一個人。

“月兒的畫功又進步了許多!”夜天逸站在桌前,對雲淺月溫柔一笑。

雲淺月不答話,想著畫筆和畫法還是一樣,但人卻是不一樣了。她想起這五年來,她怕老皇帝的皇室隱衛發現她和夜天逸通訊,便用畫代替,她畫的畫他能看懂,彼時心心相惜。而此時,如隔雲端,兩人雖然距離得近,中間橫了一道山澗,而且還是個萬丈深淵,再也跨不過去。

夜天逸也不在意雲淺月不和他說話,依然笑著道:“這畫的是雲離嗎?月兒應該將他沒受傷的那副畫卷也畫出來。這樣才有比較。”

“有些東西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能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人的容貌毀過了就是毀過了,這是現在時,人只能往前走,再不能回到過去,時光也不會倒流。此時的雲離才是公主們要嫁的雲離,過去的容貌再好也是過去。”雲淺月聲音淺淡,話落,她一幅畫也收尾,挑眉看向夜天逸,不帶絲毫感情地問,“七皇子,你說我說的對嗎?”

夜天逸看著雲淺月,眉眼深深,並未言語。

老皇帝看著二人,皺了皺眉,也並未說話。

雲淺月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覺得夜天逸應該能聽明白她意有所指的話。她和他也回不去了!自此劃清界限,最好不過。她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畫卷,輕輕吹了吹墨,拿著那幅畫卷向跪在地上的十幾位公主走去。

夜天逸抿唇看著雲淺月筆直的背影,忽然覺得她是真的變了,幾日前她還不是這般。而今日再見,他發現往日的情分在她的身上似乎真的煙消雲散了,在她心底沒留下什麼痕跡,但卻在他的心底留下了很深的痕跡,那痕跡甚至無論下多麼大的努力,他都填不平。

雲淺月走到最前面跪著的一排公主面前,將手中的畫展開,面向那些公主,聲音平靜,“這是雲離,我的哥哥,被六公主傷了臉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