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八歲那年夏天。我們這與世半隔絕的紫山小山村為出行方便,開始修建山路。

一日午後,正當我睡的香甜,有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同村王嬸帶著哭腔的叫門聲在我和奶奶的院子門口響起。

這樣的動靜讓我頓時驚醒,睜開眼睛,看奶奶也已經醒了正準備下床開門,我一骨碌爬起來,小跑著去把院子的大門開啟。

那王嬸一見到奶奶,如同溺水的人遭遇浮木,撲通一聲就給奶奶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磕頭求奶奶去瞧一眼她當家的,說是她當家的今箇中午修路回來就開始胡言亂語,好像是被髒東西沾上了。

聽了王嬸的話,奶奶點頭示意王嬸起來別太著急,二話沒說就回屋拎了她那個總放著奇奇怪怪東西的包袱,拉著我的手隨王嬸一起匆匆朝著她家趕去。

聽到王嬸說她當家的沾染了髒東西,我有些犯糊塗,想著髒了洗下不就好了,怎麼還用得著怕成這樣來磕頭求奶奶去她家裡瞧她當家的?

王嬸家離我家不遠,就在我還沒理不清思緒時候,已經被奶奶拉著到了王嬸家。

王嬸開啟鎖上的大門,衝著奶奶指一下此刻靜悄悄的堂屋,滿臉的恐慌。

奶奶鬆開我拉著我的手,交代我要緊隨她身邊,就走到王嬸家堂屋門口,輕輕推開那堂屋緊閉的房門。

因為堂屋房門的開啟刺眼陽光照射入屋內,屋內的王叔頓時暴躁,血紅眼珠子外凸兇狠瞪著進入房門的奶奶和我以及王嬸,口中發出呼哧呼哧的大力喘氣聲。

王叔的模樣,著實嚇得我夠嗆,我緊緊抓住奶奶的衣服角,移步躲在奶奶身後。

〃孩子,死了就該守陰陽規矩,幹嘛還來打擾了活人呢?〃奶奶絲毫都不害怕,反而是拉過一個小板凳坐下,聲音輕輕淡淡。

〃我沒地方住了,好玩的也被人拿走了。〃王嬸當家的聽到奶奶的話,剛剛暴躁的情緒安靜下來,一大老爺們嘟著嘴手指噙在口中,奶聲奶氣的聲音如同剛剛會講話的孩子。

這樣詭異的狀況,讓我更緊貼在奶奶身後,心裡直哆嗦。

這難道是奶奶跟我講過的鬼上身?奶奶怎麼能一眼就看出纏上王嬸當家的是一個孩子?眼前所見,讓我是滿臉疑惑,不敢置信。

一直知道村裡人有了紅白事情會找奶奶商量時辰,卻是這活人遭遇鬼魂附體,這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奶奶瞟一眼王嬸,問王嬸她當家的今個出去修路走之前和回來後有什麼不同,那王嬸躲閃著奶奶的目光,囁嚅著只說沒什麼。

王嬸的回答,讓此時的王嬸當家的頓時又情緒激動起來,焦躁在堂屋太陽照射不到的地方跳來走去,隨時都有要朝著王嬸撲過來的趨勢,動作像極了兩三歲被惹怒的小孩。

從小板凳上起身,奶奶告訴王嬸,如果她不願意講實話,她當家的事情奶奶就不管。拉著我的手,奶奶作勢要走。

看奶奶要走,王嬸頓時慌亂,這才拉著奶奶把實情一五一十告訴給奶奶知道。

原來,紫山小山村修建山路,幾日前挖出來一些個黃金甕,那些個黃金甕都被收集一塊兒準備以後再尋地方埋葬,卻是王嬸當家的不小心打破了一個黃金甕把裡面骨灰撒的到處都是不說,還揹著人悄悄的把那黃金甕骨灰裡露出了的一對陶響球給藏起來帶回家裡。

王嬸看到自家男人帶回來的古香古色物件,兩個人是竊喜不已,只覺得得了天大便宜,卻是今日午後這王嬸當家的就開始如同變了個人一樣,明顯是被鬼纏上了。

黃金甕其實是我們南方方言的叫法,大多數人都稱之為甕棺葬。

甕棺葬在我們南方多數用來給夭折嬰兒所用的葬禮,因小孩太小,未行成丁禮,不能埋進本族成年人的公共墓地,就只能把其火化之後的骨灰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