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聽的事兒,肯定沒錯。若不是二房的房產,都掛在了岑家名下,不能隨意出賣,她早就把莊子、鋪子什麼的,都賣了換銀子了!”

“當初我想讓楊二家的把那大莊園的地契偷出來,欲把它掛到房牙所拍賣,弄得人盡皆知。就是因為那莊子不能任意轉賣,如此,好讓你父親和族老們拿岑老、二問罪。”

“如今……不提也罷!你讓人把鋪子放到柳氏房牙所寄賣便是。儘快賣了鋪子,儘早送這一家子瘟神滾出岑家,我才能安心。”

“母親所言甚是。”馮氏也不想再和岑二孃打交道了。那小妮子一張利嘴,動不動就飛出刀子、吐毒汁,戳得人心窩疼。和她說一席話,她都要被氣得少活一年。

當晚,馮氏便派人與簡家解契,把鋪子掛到了柳家名下。

次日一早,柳氏房牙所的房牙子,就把拜帖投到了馮氏那兒,說是已有買家看中了那兩個鋪子。只是,買家嫌價高了些,想上門問問賣家這邊,能否稍微降降價。

馮氏一邊感嘆柳氏房牙所的人,做事兒效率高,一邊把求見的房牙子和買方家的少爺與管事,領到了高氏汀蘭院的抱廈裡,讓高氏親自和房牙子、買方談。

這兩個鋪子是岑三老爺在高氏誕下嫡子岑大爺那年送與她的,對高氏來說,意義重大。且這兩鋪子地勢極好,每年都有盈利,若不是被岑二孃逼得沒法兒,想盡早送走二房一家子瘟神,高氏才不會想要把這兩個鋪子變賣。

高氏想親自和買家談談,看能不能籤活契,只典賣個三五年,等她以後有銀子了,再把這兩個鋪子贖回來。

馮氏把人領到抱廈,便乖順地告辭了。她怕自己留下,一會兒高氏後悔,不願賣那兩鋪子,讓她變賣自己嫁妝裡的鋪子。

第十一章 三少

高氏不悅地目送馮氏離去,心裡把她罵個半死。她與馮氏婆媳多年,還不知她那點兒小心思!

柳氏房牙所那年紀輕輕的三管事柳從知,謙恭地朝高氏拱拱手行禮,“三老太太,這二位便是此次欲買下您鋪子的主顧,淮州府清安縣安家三少及其家僕霍大管事。”

“霍管事覺著您開的價,實在高了些。所以想問問您,這價錢,還有沒有迴旋的餘地?安三少和霍管事,也是誠心想買您的鋪子,前兒才大老遠地從淮州府那邊,運了皮貨來弘安府倒賣。剛進城得到您那兩鋪子要轉賣的訊息,就拜託我攜他們登門與您議價。您看?這價錢……”

高氏將目光放到那對主僕身上,待看到買方家那個十五六歲、唇紅齒白的俊朗少東家,心中頗為愉悅:年輕人好呀!年輕人好糊弄。

“這價錢,自然好商量。只是,安三公子看起來頗為年少……”她擺出一張最慈祥最和氣的笑臉,問那俊俏少年,“敢問年方几何?要知道,我那西橫街的兩個鋪子,可值不少銀子。不知,小公子你,可否做得了主?”

安三少天真爛漫地笑著回道:“小子今年虛歲十七,雖年紀不大,然在家中,卻是個能做主的。老太太您不必擔心。”

“才十七呀。如此年少便當家做主了,安三公子真是少年俊傑!我家裡那兩個不成器的孫兒,與小公子你年歲相近,卻還只知胡鬧渾玩。”

“老太太謬讚了。”少年俊傑安三少很害羞地紅了臉,垂首低聲道:“小子愚鈍,唸書不能。偏生我父母只得了我一個孩兒,家中偌大的產業也缺人打理。雙親無法,怕我日後敗光了家產,所以才派霍叔帶我出來做生意,長長見識。不怕您笑,我這也是第一次出門……”

那看起來已過半百的老管事霍叔,聽到此處,不贊成地出聲阻止安三少繼續自曝其短,“三少爺!請慎言!”

安三少被霍叔打斷,沮喪著低頭“嗯”了一聲。他半低著頭癟嘴,還偷偷嫌棄地瞪了霍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