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和羅大舌頭倒還好說,高思揚則是在三支兩軍行動中到了大神農架林區,奉命與“而學生”和民兵鬍子,一同到主峰瞭望塔維修防火無線電,被迫加入了考古隊深入地底,她雖然是活著回來了,但通訊組的其餘兩個人都已死亡,高思揚的檔案可能早就被記上了“失蹤”兩字,畢竟是部隊上在籍的軍人,要解釋失蹤這麼久都做什麼去了也不是太容易的事,要說在大神農架林區走迷路了,怎麼時隔半年又冒出來了?尤其是中間這段時間如何查證?如果通訊組其餘兩名成員死了,那麼屍體在哪兒?想把這些話都說圓了,只怕不是高思揚力所能及。

高思揚不止一次想過這件事,事到臨頭還沒什麼好辦法,不免急得掉下眼淚。

羅大舌頭見狀,就出餿主意說:“我看這戶門巴獵人倒也樸實善良,深山裡與外界不通,你不如留在這給人家當媳婦算了。”

司馬灰告訴高思揚,不讓她提起考古隊的事,絕不是出於私心,大夥也沒做什麼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的事,不過此事畢竟牽扯太深,誰也不清楚哪裡還躲著“綠色墳墓”的成員,一旦被人知道這支考古隊裡還有人活著,這條命很可能就保不住了,所以從今往後,必須隱姓埋名,有什麼事至少等風聲過了,或是確認絕對安全之後,才能再作考慮。

高思揚也懂得厲害,不過她不願意永遠留在山裡,打定主意抹去眼淚,對司馬灰說:“我記得你當初說過——解開”綠色墳墓“之謎,並不意味著結束,甚至不會是結束的開始,至多是開始的結束。”

司馬灰感覺不妙:“好像……好像是說過這麼一句,怎麼講?”

高思揚說:“那好,今後你們倆去哪兒我去哪兒,直到一切結束為止。”

司馬灰和羅大舌頭面面相覷,心想:“我們弟兄還不知道能去哪兒呢?”

當時是社會供給制,如果沒有身份或是戶口,根本沒地方去找飯碗,連鄉下都無法容身。三個人想活下去,除了東躲西藏,還得找地方混口飯吃,能到哪兒去呢?況且眼下是身無分文,想投親靠友也是不成,只覺這天地雖大,竟沒有容身之所。

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只好請那位門巴獵人,開山後帶著司馬灰等人,翻山越嶺走百十里路到縣城,拿從地下帶出的礦石和皮貨換了點錢,當成路費,輾轉取道返回長沙,暫時在黑屋落腳,想接著吃鐵道,可躲了一陣,生計卻不好做,又覺得沒有身份不是長久之計,主要是不忍心讓高思揚跟著受這份罪,他知道考古隊的劉淮水有很多關係,只好帶著羅大舌頭和高思揚前往北京。

當時已是盛夏,正值酷暑,司馬灰為了避人耳目,先是一個人找上門去,並將那柄楚幽王古劍送與劉淮水,說明當前處境,讓他幫忙給想想辦法。

劉淮水聽聞勝香鄰不幸殞命的訊息,也著實傷感了一陣,他承諾願意幫忙,卻又說如今想安身立命混口飯吃可不容易,然後問司馬灰:“八老爺是金點真傳,這相物之道里也有相劍之法,您給長長眼,看看此劍有何來歷?”

司馬灰知道萬物皆有相,相物裡確實有相劍一說。春秋戰國時有個叫薛燭的人,平生閱劍無數最是善於相劍,那就好比給人看相,不管哪柄劍,在他手中端詳一遍,就能說出此劍吉凶命運,好比一看魚腸劍,就相出此劍逆理不順,是臣弒君子殺父的不祥之器,只是這門古法失傳已久,劉淮水一個打小鼓的,哪裡懂得此道,也不知這楚國古劍有什麼稀罕,所以要讓司馬灰給說說。

司馬灰看出這層意思,自然專撿好處去說,聲稱是楚幽王鎮國重器,埋於地下兩千多年未曾出世,雖傾城量金,也不足換此一物。

劉淮水聽罷不以為然,他說此劍為古籍所不載,沒記載的東西就沒來歷,留到現在也值不了幾個錢,何況成色也差了點……

司馬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