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人是極好的,又難得那麼喜歡我……我這輩子,大概不會遇上比他更好,而又喜歡我的男子了吧。”

“那倒也不一定。”她輕輕嘆了一聲,“召香姐姐這麼好,一定有許多人喜歡的。”

“姑娘太抬舉我了。”召香微笑搖頭,“說出來不怕您笑話……他喜歡我,我那時候,心裡還有些沾沾自喜呢……只是,想來想去,還是不想做妾罷了。”

“哦……”莞嫻若有所思的頷首。

聽召香的語氣,她好像對景澈也並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吧。

“哎,不說這些了,好麼?……若是被召玉聽見,可又要說我對姑娘瞎扯了。”召香故作輕鬆的抿唇笑笑,放下描好的花樣,“奴婢不想嫁人,就這樣陪著姑娘,挺好的。”

“這恐怕由不得你我呢。”莞嫻苦笑,想起前些日子老太太說起要讓她去選秀的事兒,感覺又有些頭疼起來。

過了十餘日,楚承瑛再來拜訪時,她故意拿出自己做的扇套,當著他的面送給老爹。

一尺來長的石青扇套上,一面平繡著鵝黃色的詩句:“桃紅復含宿雨,柳綠更帶朝煙。花落家童未掃,鳥啼山客猶眠”。另一面,則用粗紗繡著幾株玉蘭花。扇套的下方,垂著鵝黃色如意同心結的絡子,看上去雖不夠華麗,但也甚是精緻。

蘇學士這可是第一回收到女兒送的禮物,頗有受寵若驚之感。他熱淚盈眶的收下了,當即就喜滋滋系在腰上。

她翹起嘴角,得意的望著楚承瑛。

對方卻不以為然,只是對她報以淡淡的微笑。

送完了東西,她從書房裡出來,發現外頭不知何時淅淅瀝瀝下起小雨來。

“姑娘,您在這等一會罷,奴婢去拿傘。”召香說著就往外頭跑去。

“不必了……”莞嫻想要叫住她,她卻已經跑遠了。

大概是自己裝嬌弱裝得太像了吧,她們總覺得她時弱不禁風的玻璃人兒。其實這一點毛毛雨,根本無所謂嘛。

她緩緩的往雨中走去,忽然一把大傘從後邊伸過來,遮在她頭上。

扭頭一看,卻是楚承瑛撐著傘,低頭望著她,俊朗的臉上帶著些許笑容。

“……謝謝。”她對他笑了笑,又繼續往前走。

他不緊不慢的跟著她,為她撐傘,小雨打在油紙傘上,發出細細的聲響。

“怎麼不打傘就跑出來了?”他的聲音與過去相比,變得更低沉醇厚了些,“春寒料峭,小心著涼。”

“沒什麼啦,我又不冷。”她不以為然的聳聳肩。

“……”沉默片刻,他又開口問道,“上回太醫吩咐的藥,你還在吃麼?”

“什麼藥?”她隨口反問。

他聽了這話,知道她早把這事兒忘記了,不禁皺了皺眉,沉聲答道:“人參歸脾丸。”

“喔……”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對不起,我不記得了……不過,你看我現在很好啊,不需要吃藥了。”

“……還是吃一點吧。”他瞥了一眼她纖弱的身段,依舊皺眉。

他好像不高興了?

她偷瞥他一眼,吶吶說道,“那個……”

要不要將自己做的香囊送他呢?

“什麼?”他微微挑眉。

算了……送就送吧,沒什麼好扭捏的!

她鼓起勇氣,從袖子裡掏出香囊,別過臉去,將香囊遞到他面前,“順手做了這個,給你好了!”

“哦?”他接過瞧了瞧。

這香囊也是石青錦緞做的,垂著兩個小小的梅花絡子,囊袋上繡著幾片綠葉……看來做這活兒的人有點偷工減料,花兒都懶得繡了,只是用幾色珠子攢起來,拼成花瓣的形狀。這方法雖然取巧,但也頗有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