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高全武口口聲聲說殺掉白清什麼的,其實更多的也只是對白清的一種威嚇罷了,拋開白清現在是澹臺府的未婚夫婿不說,就算是個平民,只要他有正式的戶籍,就算是他都不敢光明正大的下死手。

白清先是蹲在屍體旁邊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然後又在大殿當中來來回回的走著,經過那中年婦人的時候,一股淡淡的幽香從那婦人身上傳來,讓白清一愣神,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頓時一不小心便踩在了地上的那一灘燈油上,他趕緊撤回腳,在地上跺了兩下,免得靴子上沾上油汙,大殿地面的青磚上頓時多了幾個清晰的腳印。

“喂喂喂,誰讓你進來的,這裡也是你能過來的地方!”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仵作的結果,這個節骨眼上,白清的動作在這裡格外的有些扎眼,頓時讓心中還有些憤憤然的高全武給發現了,對著白清大聲的嚷嚷道。

只是白清並不理睬他,自顧自的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靴底,鼻子微微聳動了幾下,然後又回到屍體旁邊,細細的從頭到腳再次看了一遍,然後低下頭,一副沉思的模樣。

見白清對自己的話置若罔聞,高全武不由得更為生氣,正在他想走過去將白清攆走的時候,那個仵作卻在此時站起身來,似乎是已經驗屍完畢了,高全武遂止住了腳步,對著看都不看他的白清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後將注意力放在了那仵作的身上。

“回皇子殿下,孫大人他應該是死於猛疾!”那仵作來來回回的看了看屍體之後,起身對著三位皇子說道,臉上一副確定的神色。

“怎麼說!”聽到仵作的話之後,高全燁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疑惑,眼前這個人的身份並非尋常人物,乃是新任的鴻臚寺丞孫寅虎,據說之前一直在摩尼教當中潛伏,掌握了許多摩尼教的關鍵資訊,本月剛冒死從摩尼教逃出來迴歸朝廷,由於滅掉遼國之後,朝廷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宋江與方臘的身上,他在朝中的地位也是跟著水漲船高起來,這剛一回朝便被提拔為從五品的鴻臚寺丞,只是不曾想,卻是死在了這裡。

“從他的身上看,衣衫整齊,全無傷痕,而且四周並未有搏鬥的痕跡,也未有財物丟失的跡象,經過小人銀針刺喉,也未發現有中毒跡象,應該不是他殺,觀其面孔扭曲,應死時極為痛苦,疑似突發猛疾,突然暴斃而亡!”那仵作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驗屍了,很快給出結論。

高全燁低頭不語,而高全武則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武夫,滿腦子都是肌肉,此時也是站在那裡大眼瞪小眼,只有那高全熲,眼睛一轉,便朝著那兩個僧人和中年婦人走過去,開口問道:“說說,孫大人死之前是什麼情況!”

“你先說!”高全熲頓了一頓之後,將目光轉向那個中年婦人,對著他沉聲說道。

那中年婦人顯然是被嚇得不輕,這個時候她那雙黝黑的手還一直放在自己的胸口不斷的來回撫著,似乎是在平復自己的心情一般,眼睛直直的盯著那具屍體,一臉的蒼白,直到高全熲對她問話,她才回過神來,剛剛聽那仵作的話,眼前這三位還是身份尊貴的皇子,不由得更是一副惶恐的模樣:“回這位皇子殿下的話,奴家是安康坊人士,今日前來這寺裡給我那死去的男人上兩柱香祈福,剛來沒一會兒,這位大人就來了,看到他只是站在那裡,奴家也沒有多留意,就讓那邊的兩位師傅給我家那死鬼男人念兩段經書,但是沒想到,剛唸了沒一會兒,奴家正準備供奉蓮花燈的時候,那位大人突然就倒下了,一開始我們還沒在意,但是等了好一會兒他都沒有起身,奴家壯著膽子過去看了看,才發現已經死了!”一面說著,那中年婦女還不時的拍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雖然這婦人已經年紀不小,面板黝黑乾燥,模樣看也是毫不起眼,身上的衣服雖然有些破舊,但是卻十分整潔,而且裡面的白色的中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