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卿彈奏的,是一首很舒緩的曲子,但是很多人,卻是莫名的流下眼淚來。

就連澹臺龍月,原本眼神那種的那麼輕蔑此時也是不見了,整個人坐在那裡,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

只有白清,悠然的呷了一口茶,然後重新拾起筷子,隨意的在盤子裡撿起食物放在嘴中。

說實在的,白清對於這些東西,其實並不是很懂,不過經過了李師師這麼多年的薰陶,多少還能聽的一二,這蘇小卿的演奏,單是從技藝上來講的話,確實是讓人歎為觀止,但是聯想起不久前李師師和嶽菲那一次動人心絃的演出,卻又少了些讓人感動的東西。

並不是說她的演奏,不會讓人覺得感動,這一點,從眾人臉上的淚痕上也能夠看的出來,只是說,比起李師師的演奏,那種靈魂共鳴般的感覺,還不夠。

就在這個時候,剛剛還一直正襟危坐的澹臺龍月,忽然動了動,臉上那份柔和的神色,忽然變得凌厲了起來,她的手,下意識的撫向了腰上揹著的一長一短兩把刀。

看到澹臺龍月的動作,白清先是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緊接著便看到,自己的視野當中,出現了兩個人影,正在朝著自己的方向而來。

他們看起來三四十歲的樣子,身上的衣著打扮也是十分的工整整潔,看起來應該也是富裕人家的樣子,那個男子五官端正稜角分明的臉上,還帶著幾分書卷氣息,看起來像是個讀書的,而另外一個女子,一副風韻猶存的模樣,看起來年輕時應該也是個美人。

“可以坐下來嗎?”那兩個人來到白清的桌前,站在那裡對著白清說道,臉上還帶著謙和的笑容,末了,又彷彿是解釋一般的說道:“想吃點東西,但是您也看到了,現在都已經滿了!這位姑娘的魅力還真是大呢!”那男人的臉上帶著幾分苦笑的神色,而相比起來,那個自始至終都一臉凝重的女子,她則是不斷的在打量著四周的情形,看起來心思並沒有放在白清的身上。

聽到男人的話,白清下意識的將目光轉到了澹臺龍月的身上,但是卻在她的臉上,看到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似乎是感受到了白清的目光,她微微轉過頭,迎上白清的眼神,嘴巴微微動了動,做出了一個“高手”的嘴型來。

這兩個人,便是方才進去到這漱芳閣的方七佛和方百花兩兄妹。

而這個時候,方七佛順著白清的眼神,似乎也是注意到了坐在一邊的澹臺龍月,原本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當他看清楚澹臺龍月身後揹著的那兩把一長一短的倭刀時,瞳孔卻是下意識的一陣收縮,但是很快便恢復了過來,再看向澹臺龍月的眼神當中,則是多了一抹不同尋常的意味。

要知道,在這個時候,倭刀一直是做工精良的代名詞,深受達官顯貴的喜愛,不過這倭刀修煉起來異常艱難,也正因為如此,其更多的被人當成了一種工藝品,其兵器的身份反而不再變得那麼濃厚,但是方七佛卻知道,能夠如此堂而皇之的帶著倭刀的,要麼是有錢人家的小娘子出來顯擺,要麼便是用刀的高手。

雖說以澹臺龍月的外表看起來,似乎前一種猜測更有可能一些,但是方七佛卻不敢大意,他寧可將澹臺龍月當成一個威脅來對待。

看到澹臺龍月的眼神,白清不由得心神一動,但是看到澹臺龍月的模樣,雖說是十分的警惕,但是卻未看到有什麼慌張的神色,想到這裡,白清便抬起頭來,對著方七佛點點頭,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稍稍的將桌子上的菜餚收拾了一下。

看到白清的舉動之後,方七佛衝著白清一抱拳,便拉著方百花坐了下來。

在這個沒有影片,沒有照片的年代,人們對於別人的樣貌,大都是透過口來描述,並沒有一個直觀的印象,就算是官府貼出來的通緝畫像,但是實話實說,基本上和本人都差的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