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人全死光了嗎?他們整天吃飽等死都快成廢物了,你要我把他們全往垃圾坑一丟呀!”

“我……”她只是不想麻煩別人,以為自己就能應付。

“你閉嘴,我現在沒空聽你解釋,等我解決了她,再讓你說上三天三夜。”他有得是時間跟她耗。

火大的南宮焰將懷中的女子往門內拋,隔門觀火的夏侯淳沒好氣的一接,再轉手丟給司徒五月,而他謹守男女授受不親之禮回身一避,由滿臉陰沉的西門豔色接個正著。

從拋到接不到三秒鐘,歷經四個人接手,還沒意會到發生什麼事的阮深露只覺一陣天旋地轉,醒神時她又回到灰白色的圍牆內。

“嗯哼!敢在我眼皮底下搶我的女人,你的膽量著實叫人敬佩,我很想知道你有幾條命夠你玩。”他很久沒大開殺戒了。

拳頭大小的火球在手臂跳上跳下,越滾越大,大到有如半個大人身長,火焰熾熱得讓人即使在一百公尺外也能感受到它灼人的熱度。

“你……你會御火……”太……太可怕了,龍門竟有此奇才。

“五行之火使者,在此為你效勞。”一說完,熵熵燃燒的大火球快速滾上前。

“啊!不——”好熱,好熱,她快被燙熟了。

避過第一擊的血影難逃第二顆,第三顆……源源不絕的火球攻擊,身上多處被火焚燒,抵擋不了的她見情勢不利,顧不得滅火,立刻帶著背後的烈焰逃脫,慘敗收場。

“你呀你,也不多用大腦想一想,把人當棋手用的組織能有多少人性?你當別人是朋友,別人當你是牲畜,一根絲線就要你任勞任怨的做牛做馬,你是聰明人又不是笨蛋,怎會想不通這道理……”

同樣身為牛馬的南宮焰渾然忘卻他有多“無怨無尤”、“鞠躬盡瘁”的為龍門拋灑熱血,舌長三寸大動簧片,毫無停止跡象的上演一場現代馴悍記。

只是捱罵的女子既不是他老婆也不兇悍,安分地將手置於膝蓋,忍受他催眠似的咆哮聲,一言不發的低視腕際環狀淤痕。

“要是我沒及時趕到,你豈不是又落入姦婦之手,回到暗無天日的日子,你要我上哪裡找你,上窮碧落下黃泉嗎?還是我乾脆脫離龍門,轉向鷹海盟,陪你一起下地獄……”

一顆算盤珠子彈向南宮焰後腦,警告他少說蠢話,他要敢棄龍投鷹,屋後剛鋪的水泥還沒幹,自己跳下去和漿,省得累人動手。

阮深露見狀噗哧一笑,隨即遭到兩道張揚的怒火一瞪,她收起笑意正經八百,頭一低地佯裝懺悔。

但是,柔軟的沙發坐起來很舒服,尤其在喝下母親為她沖泡的熱牛奶後,身體漸漸放鬆,如千斤重的眼皮慢慢下垂。

習慣了白天才人睡的她,晚上不到八點竟萌生睏意。她雖有不解但未深究,以為是長達一小時的訓話令人昏昏欲睡,她強打起精神努力撐住,免得這頭暴戾的熊又開始吼叫。

“你有我,並非孤獨一人,凡事有我替你撐著,才剛長點肉又不是什麼神力女超人,幹麼搶著出頭,你要置我男人的尊嚴於何地?如果我連自己的女人也保護不了,這群混蛋肯定笑話我一輩子……”

矇矓間,看見三隻粗細不一的手往南宮焰頭頂拍去,輕笑出聲的阮深露將身子往後一靠,雙眸微閉地聽著眾人舌槍唇劍大對決。

這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心很滿足,有個愛她、關心她、把她珍惜若生命的男人在身邊,而她也深愛著他,覺得崎嶇的人生不再有遺憾了。

頭頂的燈,搖晃著,黑暗再也找不到她,她可以安心的睡了,她不怕黑,不怕黑了,因為她知道有人會一直守護自己,趕走獠牙利爪的巨獸。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呢?為何聲音越來越遠,遠得她幾乎聽不見。

她睡著了嗎?